这女子小腹极为平坦,腰肢纤细,怎么看都不像是要生了的模样?!
逗他们玩呢??!
那稳婆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刚要发作,便听沉四立刻道,“快给她看看!”随着顾南挽的一声痛呼,那稳婆的手落在了她的腹部,她仔细地摸索了片刻。
二人皆是这附近最有经验的稳婆,平日里接过的孩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什么样的胎儿都见过,经验极为丰富,这会只上手检查了片刻,便察觉到了这平坦的腹中,的确有小崽子的存在……
而这女子现在的脉象,也的确是即将临盆的症状!
那稳婆脸色微变,她看着房内一堆大男人,连忙吆喝道,“都先出去,快去烧水去!这里交给我们吧!火盆快抬来,房里太冷了!小孩子可受不得冻!”沉四闻言,立刻拉着老大夫健步如飞地出了门。
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时不时传来了顾南挽痛苦的惨叫声,她的声音逐渐大了些,一道道浅色灵力自房内涌出,原本便极冷的院子,此刻似乎瞬间更冷了一些。
偏偏几人此刻满脑子只有顾南挽与那幼崽,皆未注意到周围的异样。
昏暗的房间内,火盆烧的正旺,那接生的稳婆却是觉得手都要被冻僵了一般,她哆哆嗦嗦地揉着顾南挽的肚子,入手却像是碰到了一盆冰块一般,连血液似乎都在停滞,她连忙搓了搓手。
眼见顾南挽有些脱力,那稳婆利落地给她喂了一碗汤药,“使点劲儿,妹子,别怕你这胎儿小,没事的,用力点……”
沉四更是急得上蹿下跳,他难得没有如同往日一般嫌弃天道,反倒是不停地念叨着,“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在他连绵不绝的念叨声中,只见小院中的虚空骤然被一只降魔杵撕裂,一道高大的身影自那端虚空裂缝中走了出来,他的目光落在紧闭的房门之上,罡风卷起了他银色的长发,琥珀色的眸子中一片晦暗。
沉四几人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便发现了他的到来,“主人!”
戚无宴的目光略过他们,径直看向了房间却听,顾南挽痛苦的惨叫声夹杂着稳婆的安慰声自房内传来,一声声地撞入他的耳中,乌压压的雷云落在这小院之上,他的心底莫名地有些无措。
听着那痛呼声,戚无宴的眉头皱了皱,他下意识地想要上前一步,却在即将闯入房间之时,一股涩意涌上心间,他脚下一顿,死死地捏紧了手中的降魔杵。
他现在进去,只会添乱。
沉二的目光落在戚无宴的身上,察觉到他那张冷脸下的心绪不宁,他苦涩地勾了勾嘴角。
看来,不止他一个人要倒霉了。
戚无宴站在门外,昏暗的火光自房门间的缝隙落在他的面容之上,明明灭灭间,他的心脏似乎也跟着提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内的声音渐弱,顾南挽的痛呼声也越发的有气无力,门外的雷云却是越发的浓郁,雷声轰鸣,数道金芒宛若游龙一般,游走于那雷云之中。
就在他手中的降魔杵都险些被他捏断之中,一道刺目的雷光骤然划破天际,面前的房门骤然被打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那稳婆抱着个精致的包袱冲出了房间,脸上还带着掩饰不住的茫然,“生了生了!是个大……”
那稳婆面色有些复杂,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形容。
戚无宴的目光落在房内,只看到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虚虚地落在床沿。
乌黑的发丝自那床榻间滑轮,丝丝缕缕地与那细白的指尖交缠在一起,在那红色的被褥之间,显得格外的苍白。
那稳婆为她擦去了脸上的汗珠,小声地与她说着话。
房门被再度缓缓合上,隔绝了他的视线。
戚无宴眼睫颤了颤,他的薄唇紧抿,身子不由得有些紧绷,难得的有些不知所措,琥珀色的眸子熊带上了一丝茫然。
沉四几人却已连忙凑了过来,饶是他们先前对幼崽没什么概念,这会儿也仍是忍不住激动了起来,他们几人皆是无妄海下的石人,生来便是没爹没娘,每日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他们没心没肺惯了。
直到这会,亲眼看着这个幼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降生,他们心底骤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爆发,尤其是沉四,险些激动地热泪盈眶。
他一说话,便直接冒出个鼻涕泡来,“快给我看看!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幼崽呢,会不会长的很像主人?!”
一群大男人眼巴巴地看着那稳婆,双手下意识地在身上来回摩擦,恨不得将手擦的干干净净。
却见那稳婆面色有些微妙,随即轻轻揭开包袱,露出了里面包的严严实实的一抹雪白。
几人眼睛一亮。
那稳婆深吸了口气,而后一口气揭开那包袱,只见那包袱底下,却是一枚通体雪白,巴掌大的蛋,唯有顶端,生着一点黑色的痕迹。
戚无宴瞳孔一缩。
沉四几人更是瞬间惊讶地张大了嘴,他们茫然地看向戚无宴,又无措地看向那枚雪白的蛋。
蛋????
戚无宴,“?”
他抬起头看了眼院子,若非这千真万确是在他们的眼皮子下出生的,他几乎都以为是那稳婆偷偷调换了幼崽。
琥珀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那枚雪白的蛋。
那蛋壳温润如玉,已经被擦的极为干净,在日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芒,圆乎乎的,看起来便十分可爱。
白虎好像是不会下蛋的。
但他又的确从那雪白的蛋中,察觉到了一丝,独属于他血脉之中的气息。
就在几人陷入一片死寂之时,颤却听房内又传来稳婆诧异的声音,“你快来,她的腹中好像还有一个!”
戚无宴蓦地抬起头,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看向了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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