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挑了挑眉,这个男人竟真的看出了她在想什么。
“三日之后我不大方便。”她抿了一口杯中茶水,香气扑鼻顿觉头脑清醒,“需七日之后才行。”
男人思索了一下。半月后就是婚礼之日,倒也不差这几天。
“好,七日之后,你自去后街找明环,她会教你基本的礼仪规矩。”
不论是何等礼仪技能,白榆都学过。但她也只轻轻笑笑后应下。
出门时已无飞沙,因为天渐落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拂平了这一地躁动。
天色渐暗,乌云掩去黄昏,只余一片阴沉。
白榆伸手感受了一下雨点,随后跳上了明环为她牵来的马,疾驰而去。
她不确定白止会在什么时候回来,因此也颇有些心急。刚步入城中闹市区,拐角处的视觉盲区里驶过一辆马车。
如此惊险状况下,身体却仿佛被定住,迟迟做不出反应,眼前的车厢越来越近。
马蹄声惊起,嘶鸣穿破耳膜。跑马被一股力道掣肘,高扬起前脚,她也受这股大力往后仰去,帷帽随之掀落。
正想尽最大努力保护即将重摔在地的自己,打算翻身缓冲几圈之时,却稳稳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鼻尖熟悉的气息让她眸光闪动。
她仰头看去,只见那人脸戴面罩身穿黑衣,昏暗中也辨不清他露出的眉眼,却能感到那瞳孔清澈却又深邃,像是一汪要将她吸入无底漩涡的清泉。男人扶稳她后用全力拉紧手中的缰绳制住了惊马。
而那架马车仿若无事发生般扬长而去,未曾有一刻停留。白榆这才瞧见那车的华丽,红木抛光四面围帐,轮边的铆钉闪闪发着金光。谅是从前的太尉,也不敢如此招摇过市。也罢,这种人她如何惹得起。
即使只这一瞬,她想回头向救她之人道谢时,却发现那人并没有做事留名的意思,只留下了一个飞远的背影。
盯着那颀长身影,白榆睫羽颤动。
心中些许荡漾,她不想就这么放他走。
于是追过去,用尽气数朝他高喊:
“白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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