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靠在白止的怀里闭目养神。白止则细细描摹着她的阖起的眉眼。
这个人怎令他思念至此。
心神会不由被她牵走。一月前回到綦山,没有在院里看见她的身影时,他便生出了些异样的心思,那时的他且称之为担忧。
他下山前,因此行生死未卜,留给她的只有几句重话。而当回来后得知她彻底离开,他第一时间便只想找到她,担心她在气自己,想向她道歉,想与她如从前那般亲近。
可当她对自己发出爱欲的信号之时,恐慌先一步占据了他的身体。仿佛时间又回到那一夜,自己单纯疼爱的师妹邀请他坠入深渊,要求他在女人的一生中留下一笔污浊的痕迹。
他便逃了。
却又不自觉地回到她的面前,当酸涩感侵占心头时,他才发觉,她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难怪世人都道感情奇妙,有人即使占满他二十年的生命,也不如惊鸿一瞥在心中留下的印记。
平地车速渐缓,白止掀开帘子看了看,长安城的西城门就在眼前。
他拍了拍一直闭目的白榆道:“星儿,到城门了。”
白榆的肢体先应一步,从他怀中坐直身体,才慢悠悠掀开眼皮,三指挑起这一侧窗帘,他们正穿过门洞,不留神之间,宏伟城墙已经被落在身后。心中苦涩泛起,五年了,她终于正式回到了这里。
“星儿,”白止再次将她搂入怀中,脸侧贴着她的额角,“你今后不要再受苦了。”
马车驶过长安最繁华的西街。
西街正中一家酒馆里热闹非凡,谈天侃地,评说看戏的不一而足,更有美娇娘陪伴在侧。毫不夸张,各式茶楼酒馆就像整个京城繁华的缩影。
正对戏台的二楼包间里,一位身着灰蓝色暗纹刻丝锦袍的俊美男子提膝懒坐,双指捏起杯将杯中酒一抿而下。包间响起轻柔的掌声和娇媚的嬉闹。
“柳公子好生厉害呀。”右侧的青衣美人挽住他的胳膊向他贴去,“喂奴家喝可好?”
白术瞥她一眼,捏起她两侧脸颊,美人的红唇微张,又伸出红润的小舌,勾引至极。
左侧的白衣美人也不甘示弱,抱上他的肩,脸颊相贴,又慢慢凑到他的嘴角,“柳公子,奴家也要。”
白术轻笑,又提杯含下一口,先转向了右侧,慢慢朝她的脸逼近,美人得意地闭上了眼睛,期待的软舌更发炫耀地伸出口迎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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