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晚只能蹩脚地撒了个谎,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是他学校里的同学....”
魏丞看出来她在撒谎,不过看她连撒谎都局促的模样,显然也不像坏人。
“你先坐会儿吧,阿晟去街东的修理店帮忙去了,估计马上就能回来。”
听见他的话,虞清晚顿了顿,还是忍不住主动发问:“他...在很多地方打工吗?”
魏丞笑着回答:“嗯,他没事儿来这儿干干,没事儿还去码头那边帮忙。”
明明本该在学校里好好上课的年纪,却整天忙碌穿梭在社会的场所里。
虞清晚的心口不自觉有些发堵。
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少年的声线低沉冷冽,像一根清冽的薄荷烟。
“魏丞,拿根烟。”
听到那道熟悉的声线,虞清晚立刻惊喜地抬眸。
果然是他回来了。
他大概刚刚帮人修理过什么东西,一向干净的黑色T恤上沾了些灰尘,T恤的下摆随意卷上去了一截,露出里面紧实精壮的腰腹线条,显得有些痞气。
虞清晚不知怎的看得耳根有些发热,强迫自己从那里移开视线。
他细碎的额发也被汗水打湿了些许,鼻梁高挺,薄唇轻抿着,五官气质看起来依然冷漠得不近人情。
见人回来了,门口站着的魏丞率先开口:“阿晟,有个姑娘找你。”
贺晟这才掀了掀眼皮,视线懒散地扫过去。
台球厅的休息室杂乱,房间里常年弥漫一股烟味,烟盒和烟灰无人打扫,陈旧的沙发头上还搭着一条不明失主的女性内衣,环境不堪入目。
偏偏就是这样肮脏不堪的环境里,衬得沙发上端坐的女孩更乖巧单纯,干净得一尘不染。
女孩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张白皙漂亮的小脸出来,清澈的杏眼望着他。
没想到她会找到这里,贺晟顿时眸色一变,漆眸里原本的懒散不见了。
他冷声质问:“你怎么在这?”
少年的声线极冷,刚刚还是清冽的薄荷烟,现在好像只剩下了薄荷味道散去后的凉意,冰凉彻骨。
他的态度这让虞清晚忽然一下卡壳,提前想好的话也说得磕磕绊绊,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我是想还你....”
话没说完,贺晟打断她:“你跟我出来。”
外面天色渐暗,娱乐一条街里已然开始热闹了起来。
贺晟只能把她带到一个没人的巷子里,四周纸箱堆积如山,这条街上就挑不出一个干净地方。
站定后,虞清晚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是他上次丢在医院的钱。
看着少年冷戾的侧颜,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这里面的钱,你上次给多了。”
贺晟却没接,淡漠道:“里面有多少你就拿多少。”
虞清晚却很执拗地摇头,目光极为真诚地望着他:“不行,多出来的钱我不能要的。还有这个...谢谢你这几天在医院照顾我。”
她指的是半夜医院里护士送来的那碗红枣粥。
闻言,贺晟顿了顿,冷嗤出声:“一口饭就算照顾了?那我还每天照顾后街那条流浪猫。”
没想到他的语气如此夹枪带棒,虞清晚长这么大,也没有遇到男孩跟她这样厉声厉色地说话。
她咬了咬唇瓣,有些无措地站在那,吸了吸鼻子,才把那阵委屈强压回去。
可能他觉得那几天只是相当于施舍了一只流浪猫而已,只有虞清晚自己放在心上。
这样想着,她的眼睛不自觉有些红了,只能垂下睫遮掩着:“对不起,我来只是想谢谢你。打扰你了。”
虞清晚把信封塞到他怀里,转头就跑了。
跑出巷子的时候还撞见了魏丞,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跟他点头打了个招呼就跑走了。
魏丞走过去,就看见贺晟倚靠在墙边正要点烟,动作里无端透着一阵烦躁。
他走过去把人手里的打火机夺了,不赞同地说:“你怎么回事儿,把人家姑娘给惹哭了。”
贺晟的动作顿时一僵。
哭了?
他说什么了就哭。
往常也总有女的想方设法缠着他,为了让自己清净点,比刚才更重的话他都说过,刚才那几句算个屁。
不过回想起刚才女孩离开,眼圈好像是红了。
他的眉心不自觉皱了皱,哭就哭,难不成是个女人被他说哭了他还要哄?
压下心底泛起的那点莫名其妙的情绪,贺晟抢回打火机继续点烟,故作若无其事地轻嗤:“跟我有什么关系。”
魏丞扫了眼巷子外的景象,故意又说:“现在天都黑了,外头可乱起来了,你就放心让人家姑娘一个人从这儿回去?”
“刚才那姑娘来这找你,被黄毛他们盯上了。”
随着咔擦一声响起,打火机燃起的蓝光在夜里明了又灭,少年笼在夜色的面容瞬间更冰寒。
他抬起眼冷声问:“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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