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舒安在哽咽。那种极力忍耐自己却从唇齿间泄露的一点细碎的呜咽精确地传进舒宁的耳朵,从耳尖传到到心脏。一瞬间,舒宁觉得自己无法呼吸。
她想到了一种可能,在敏感的青春期,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了解但绝对不会说出来的可能。舒宁在学校和要好的女性朋友悄悄讨论过这些,她们毫无异样地讨论着男生那不为人知的神秘地带,那时她们面不改色,一身正气,可是她现在站在舒安的房间门口,却不知为何浑身燥热得厉害。
舒宁咽了一口口水,打算当作什么都没听到继续回去睡觉。就在这时,房间门打开了。
舒安逆着光站在舒宁面前,额头前细碎的头发遮住了眼睛,舒宁看不见他眼里的情绪。舒安张口问道:“舒宁,你有事吗?”
舒宁莫名地红了脸,她在迷糊的脑子里寻找能够糊弄过去的借口,仅仅过去了几秒,舒宁却觉得像半辈子那样漫长。
舒安大概看出了她的窘迫,于是绕过她,穿过客厅打开了冰箱,问道:“家里有酸奶吗?”
舒宁闷闷地说:“抽屉里就是。”
舒安拿出酸奶,拆开来喝了一口说:“抱歉,半夜胃疼,我是不是吵到你休息了?”舒宁有些错愕地看着他说:“你胃疼?”舒安又喝了一口酸奶说:“是啊,我很少吃辣的。”舒宁皱眉:“那你还跟我们一起吃湘菜,你早说嘛,江北又不是只有湘菜馆。”
舒安将剩下的酸奶喝完,对着舒宁挑眉说:“不是不能吃,估计是今晚吃太多了受不了,不过舒宁,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在我的房间外蹲着干嘛?”
舒宁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猫,她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为了不让舒安看出来,她连忙跑进房间重重地带上了房门。
于是她没有看到舒安藏在碎发后的眼睛里藏着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舒宁躺在床上,心脏还是无法控制地砰砰直跳。她强迫自己将脑子里那些不健康的对舒安的想法驱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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