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知雪难得见她一头雾水,又补充道:“孙主任的爱人是武装部的陈部长。”
南雁反应过来,她的工作可是陈部长安排的呢。
“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没说,不过看那神色,好像有点着急。”
人家是财务部的一把手,又是工会主席,姚知雪也不好问。
她着什么急?
南雁没想明白,也没把这事往心里放。
之前倒是想过要不要去陈部长家感谢一番,毕竟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个好工作。
但到底没成行。
去了固然礼貌,但又多少带着点牵扯不清,仿佛陈部长特殊照顾似的。
何况人家也住在家属院里,自己一过去消息肯定满天飞。
说不定回头再被人构陷呢。
真要是感谢陈部长,心里头记挂着好好工作就是,倒也不用走这些虚礼。
但南雁没想到,下午的时候她就见到了陈部长。
陈部长原本计划着是过两天见一见南雁,但他爱人中午头往武装部这么一跑,让他这行程都不得不提前。
也教训了孙秀梅一顿,“你往后少把手伸那么长,还有你那工会主席回头也别当了。”
孙秀梅原本是过来找她男人说南雁跟钟厂长出去这事,冷不丁的被这么要求脸色很不好,“我是工人选举出来的,凭啥不让我当?”
工会主席是厂领导班子的一员,实际上当这个也不多拿钱,但多多少少有点责任和权力在手。
孙秀梅不乐意,她凭本事当的工会主席,凭啥要让出来?
陈部长看到她这副模样就头疼,但还是耐下性子来说这事,“你们厂对你有意见的工人还少啊?整天想着跟那几个干部打擂台,真的走到工人群众中间,做的决定都在为工人着想吗?”
“后勤那个小汪讨好你别当我不知道,他跟他这个媳妇还是你撮合的吧?结果现在闹的全城的人都知道他被丈母娘打了,看他笑话,你脸上有光是吧?”
两口子打架媒人可不会被拉出来被人说道。
孙秀梅被戳到痛处,“又不是我押着他结婚,两口子过日子我还能天天插手不成?”
“你还有理了?那她媳妇去厂里头闹腾烈属的事情你就处理好了?闹腾了几次真当县里头其他部门都不知道是吧?”
一星期就出了两次事,很光荣吗?
陈部长恨其不争,“你这个工会主席把这事处理好了吗?自己多大的能耐还不知道?你就当是为我着想,少揽事少招惹麻烦成吗?”
他还想再往上走一段,但自家媳妇这样他的风评也受影响啊。
孙秀梅这次倒是听出弦外之音,“有信了?”
“还没那么十拿九稳,行了你就别管小高的事情了,老钟做事自然有他的分寸,不会出岔子。”
就肉联厂那个小王八庙里一堆人挤破脑袋都想揽点权力,但也没闹出什么事情来,关键是每年还都能稳住生产不出岔子,可不是他钟胜利有本事吗?
孙秀梅嘟囔一句,“我就是在想她到底啥能耐,咋还被老钟青眼相待了呢。”
一张嘴能说会道?
但老钟这人最讨厌那种只会瞎咧咧不用心干活的人。
高南雁到底有啥能耐,把这么个实干主义者都迷住了呢?
虽说不至于老树开花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孙秀梅正想着,瞧着自家男人往外去,她觉得不对,“你这是去哪?”
“去处理点事,你听我一句劝,别去找高南雁。”
肉联厂遇到困难的职工好些个,怎么都轮不到她高南雁啊。
你这么找去,实在是太扎眼了。
这年头,扎眼可不好。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但孙秀梅死活没想到,她家男人三令五申不让自己去,转眼他就去找高南雁了。
陈部长过来有正事,“那个程明程知青,小高同志你还有印象吧?”
南雁恍惚了下,是为了程明啊。
当时程明追赶自己这事陈部长看得一清二楚,慰问了林家给自己安排工作后就把程明带走了,说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
紧接着南雁就来肉联厂报到上班,倒是把这人给忘了。
算起来也有十天,处理结果是该出来了。
陈部长瞧着她恍惚模样,还以为是干活把人累着了,寻思着肉联厂这边也真是的,这小同志虽说就高小毕业但一张嘴皮子麻溜,又是烈士家属,做宣传多好的料。
怎么就安排到车间去了呢?
陈部长刚想要问最近工作怎么样,还适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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