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华与温国公商量完,还想把珍园作为陪嫁给她,沈妙贞却再三拒绝,不愿意收,金银珠宝,良田铺子,这些她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可珍园却不同,那是元成皇后的园子,后来是泰山公主、泾阳翁主的陪嫁。
外头的人以为她是温家女,可她自己知道,她不是温国公的亲生女儿,拿了老国公外祖母、母亲的陪嫁,实在说不过去。
徐明华没想到她居然这样懂事,而一想到这种懂事是如何养成的,她便更加心疼,不要园子,又多给她添置了好几家铺子和庄子,还给了她温家产业的期权。
婚期已至,因为她现在是郡主之身,要按照皇家仪制傍晚成婚,婚本就通昏,裴家这种高门也很看重这些。
她还是平头百姓的时候,与裴邺成婚,并不在意这些。
这是她第二次嫁人,嫁的还是那个曾经,让她仰望,让她觉得高不可攀,不可染指不可亵渎的莲花六郎。
可她却如此平静,心中半点波澜也没有。
她拜别徐明华和温国公,拿起扇子遮挡住脸,便上了马车,徐明华已然哭泣的不能自己,刚寻回来的女儿,就这样嫁了出去,她如何能不伤心。
她目不斜视,甚至都没有在扇缝中偷偷打量一眼,身穿红衣的翩翩少年郎。
上了花轿,马车启程,她这次嫁人实在是声势浩大,红妆十里都不为过,两百二十六抬嫁妆,都是实抬,嫁的又是英俊又有前程的裴境,不知惹得西京多少小娘子红了眼。
到了裴府,下了花轿,拜见了二老爷和二太太,夫妻对败后便被送入洞房。
按理说,裴境要当众吟一首却扇诗,让裴府上下见一见新妇,所谓新婚无大小,总要让亲朋好友闹一闹洞房的。
然而不知为何,裴境居然没有允许。
这院子没有换牌匾,还是她原先住的那个正院,只是布置的更加奢华,添了不少的东西。
她就坐在喜被上,将扇子丢在一旁,面无表情。
屋里静悄悄的,远处前厅的吵嚷声,断断续续的传来,若有若无的。
墙壁上,一对龙凤喜烛正在静静的燃烧着,沈妙贞就那么看着,看得出了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沈妙贞没有回头。
一双干净的金线绣着云纹的皂靴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明亮的烛火。
沈妙贞顺着身影往上看,便看到了穿着一身红衣婚服的裴境。
他应该是喝了些酒,双颊微微发红,一股淡淡的酒气迎面而来。
裴境拥有一张非常漂亮的脸,几乎有些雌雄莫辨,穿这种艳丽的衣裳,却不显得俗,反而将原本被压制的妩媚,全都释放了出来。
配上这张脸,当真若春晓之花,若中秋之月,漂亮的几乎有些动人心魄了。
站在她面前的,真是好一个英俊的状元郎。
然而沈妙贞却面色不动,完全没有新婚面对丈夫的欣喜与羞涩。
裴境没有喝醉,他将她整个人都深深的刻在眼底,刻在心上,她这副新嫁娘的模样,让他心动不已。
而她古井无波的样子,也在他炙热的心口,泼了一盆冷水。
没关系,裴境告诉自己,反正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他们以后有大把的时间,她总会回心转意,再度爱上他。
即便冷淡,他也不在乎。
“你还记得你绣的那件嫁衣吗?”
沈妙贞想起来,因为他将金丝软甲借给了她,她没法回报,便想为未来的六婶绣一件嫁衣,浅浅的表一下感谢。
真是可笑,他根本就没有什么世家女出身的意中人,全都是诓骗她的话,让她放低戒心,麻痹她的神经。
“我其实更想看你穿上那件,你亲手绣的嫁衣,换上好吗?”
裴境的眉眼从没如此温柔过,如微微荡漾波光粼粼的小溪,暖的想要让人醉在他的眼波之中。
面对这样惊心动魄的公子,沈妙贞却毫无表情,偏过头不看他,冷冷说着:“我不想穿。”
作者有话说:
求关注新文,哭哭,正在写的现言,下一篇开综神话或者是太平天国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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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境面色一僵, 脸上的喜色淡了一些。
“你不喜欢,不穿便是了,不要生气。”
裴境做到她的身边, 一把捉住她的手,强硬的迫使她转过头来, 然而她仍旧低垂着眼睫, 不看他, 摆出一副冷暴力不合作的模样。
裴境心中叹气, 对裴邺的厌恶感更加觉得高了一些,明明在他与沈妙贞没有成婚前,他还对裴邺很看好, 还想资助他帮帮他。
他的双眼中压着一层阴翳, 已经毫不掩饰的让她看出来。
“我建议你还是快点转变心意,还是说你想强着来?”
裴境的大手按在她的嘴唇上, 长着薄茧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裴境的双眸变得幽深, 又想起那日在医馆的房间里,他品尝到的美好,眸色越发幽暗,深沉的像两颗没有光亮的黑曜石。
他喉结耸动:“其实我挺想强着来, 很有意思。”
沈妙贞破罐破摔,反正也这样了, 无论再怎么糟糕, 她也不怕,而且因为裴境在她面前显露出真性情, 她还想更恶劣一些, 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 她就感觉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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