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冀满脸不耐地赶到大房院里,私心里是不想来的,他与应仲又不是什么好的关系。
“二郎,你怎么来了?”
应仲好狼狈,脸上全是抓痕,外衫也要掉不掉地披着,露着的胸膛那是血道子。
“大兄这是演得哪出戏,十八般武艺全展示上了。”
“嘶……你少说风凉话,是了,我那献儿可否在你那院里待一会,也不麻烦,我儿乖得很。”
“大兄这酒都没喝,怎么倒是醉上了。你那献儿可乖巧,见了我要打的。”
应冀笑了声,抱手围着他这大兄转了一圈,“可是背着阿嫂偷吃被抓到了?”
“你——嘶,别碰啊——”应仲苦不堪言,哪想那裴郡主提剑追了出来,见了他便要砍,吓得应仲忙拉着应冀跑,“二郎救我!”
“阿嫂这是做什么,有事好好说——你这厮好不要脸,怎的要死也拉我一起?”
那才来的孙粲也愣住了,哪里见过这架势,忙要去拉人,吓得应冀道:“你又来做什么,还不快回去,万一伤着你怎么办?”
“是啊,弟妇,你走吧,记着带我儿一块回去!”
裴郡主恨恨道:“你这没脸的贱骨头,还在这指挥人!此处与你夫妇二人无关,你们只管走!待我砍了这畜生,再与丞相等人赔罪!”
应冀求之不得,赶紧挣开了应仲的手,拽着孙粲便要跑,再不走,谁知这疯婆子要做什么。
走前,又犹豫着看了眼那在哭的应献,思来想去,拎鸡似的捏着他那衣裳,到底也带走了。
“你且自己玩罢,莫吵着我,否则我拔了你舌头!”
随手指了个地方,应冀便放了小郎君下来,他本就生得黑壮,一拳像能把人打死一般,而那应献是大房夫妇的心尖肉,备受宠爱的,如今落这二叔手里,小鹌鹑似的不敢出声,默默点了点头。
他也不敢去惹孙粲的,当年的一顿打还记着!只心里还是难受,尤其想着爹娘,不吭声地蹲着那抹眼泪。
“困了便去睡一觉,上回你睡得那厢房还是干净的。哭甚么,应家的儿郎哪里有像你这样的!你阿耶这样大的时候,早能把一整本兵书倒背如流了,狩猎时候也能猎得不少东西。你又能做什么,除了欺负人,还会甚么?哦,是了,怪不得是你阿耶的种,他这样大的时候也爱欺负人!”
应冀烦得哄人,又恼应仲将麻烦扔给自己,胡乱拽了那小郎君来,粗粝的掌心在娇嫩的脸上抹了一把,“莫哭了,怎似个小女娘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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