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锦本就通红的脸蛋再次红了,惊慌的看了眼外面,大哥正和那女人说话,他松了口气,瞪着弟弟:“别瞎说!”
郁绵不明白自己为何被训:“啊?二哥,你不是去伺候妻主了吗?”
郁锦小声道:“她没碰我。”
是他碰了她。
而且就一点点……
郁绵却惊愕的深吸一口气:“她居然没碰你?为什么?你长这么好看,她难道还不满意?”
“……”郁锦看着弟弟这样,失笑摇头,这才正常嘛,他耸耸肩:“谁知道呢,去做饭吧。”
“哦。”郁绵拧着眉头应声,出去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盯着江柚。
他想知道这女人为何不碰二哥。
难道她有更好的选择?
这一看,郁绵也有些惊讶,什么时候那个坏女人变得这么好看了?
她头发柔顺了,被扎起露出整张脸,皮肤白了不少,眉毛细而弯、眼睛清亮,鼻梁小巧挺拔,粉嫩的唇瓣似乎比往日红了不少,莫名有些诱人。
而且整个人打理得很干净,束紧的腰肢纤细,只是一身粗糙的麻衣穿在身上似乎都显得不那么合适,配不上她。
从前郁绵偷偷觉得,妻主穿什么锦衣华服都不配。
如今却觉得她应该穿得更好点。
奇怪,怎么变化这么大?
郁绵小小的脑袋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再看大哥一如既往对这个坏女人好,算了,她肯定还是他们的妻主,不然大哥不会让二哥去伺候的。
*
吃了早饭,江柚要去镇上。
郁澜也要跟着一起去。
江柚同意了,由他背着背篓,里面装的全都是这阵子晒好的草药。分量不少,但晒过之后取出了水分,轻多了。
镇上的路还是那么远,但不用拿东西,江柚感觉轻多了。
等到了那边,先去药房。
草药的价值,江柚心知肚明,药房的掌柜也没坑人,见她炮制得好,价格也多给了一点:“一共是五两四钱。”
江柚点点头,接了银子,便拐道去布料铺子。
麻衣是最便宜的布料,粗糙坚硬,一点都不舒服,只需要五文钱一尺,棉布的价格要贵一点,十二文一尺,做一件衣服大概需要三尺布,也就是三十六文,上下全都一换,那就得一百文。
比起现代来说,还是便宜,她也买得起。
“你喜欢哪种?”江柚拿起一匹布看了看,问道。
郁澜遮掩在帽檐下的眼眸露出几分诧异:“我?”
江柚笑着点头:“嗯,有钱了,多买点布,都做新衣服。”
郁澜弯眸一笑,觉得昨晚一时冲动的决定是对的,他昨晚让郁锦过去就后悔了,他怕郁锦做错事,更让她讨厌。
毕竟或许在郁锦眼中,眼前的人只是一个占了妻主身体的幽魂,他不喜欢妻主,并不代表会接受这个幽魂。
但没想到这一晚,没有闹出动静。
郁锦也没回来。
江柚接受了他,所以今天给他们都买衣服。
郁澜心头酸涩,声音还是透露着欢喜:“妻主,我们用不上棉布的,买抹布就好了。”
江柚懒得听他们推迟,便道:“那就这个蓝色的吧。”
她看向掌柜:“帮忙拿二十尺,再帮我拿这个颜色十尺,这个颜色拿十尺……”
掌柜笑眯眯的点头:“好勒,一共九百六十文。”
江柚拿钱给她,又问:“有棉花吗?”
掌柜点头:“当然有,要多少?”
“二十斤。”江柚说。
掌柜很快去拿货,棉花价格比布贵,一斤三十文,二十斤就是六百文,等卖完了基本花了一两五钱,还剩四两银子。
郁澜见她买得这样爽快,无奈一笑,想必离开这里的八年,她也是衣食无忧,甚至过得很好,可惜他没能守住江伯母留给她的家业。
他拿了所有东西,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继续采购。
粮食快吃完了,得买一点。
现在有钱了,空间里还有两根人参,江柚觉得可以奢侈一把了,买了一部分精粮,又买了一部分粗粮,还可以买些肉,再买……
这一回东西就有些多,绕是郁澜能干,也拿不了那么多。
江柚道:“坐牛车回去吧?”
“好。”郁澜点头,牛车走一趟十五文,付了钱,两人躺在牛车上顿时悠闲很多了。
直到走了一半的路程,忽然听见侧边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呼,随后有人哭喊道:“公子,你别死啊,公子……”
驾车的汉子一惊,道:“哟,那是不是有人溺水啊?”
江柚起身去看,就见有两个人从水里捞起一个人,岸上一个少年急的跳脚,边哭边喊:“公子,你醒醒!”
“呜呜呜……我不该带公子来这里的!”
江柚直接从牛车跳下来,往那边跑去。
身后郁澜还着急的喊:“妻主,你小心点。”
江柚懒得理会,跑过去推开那跪在地上对着一个已经没了声息的少年哭泣的侍从,附身跪地,先按着他的脑门,将他脑袋往上抬,打开气管,接着捏住鼻子,张开嘴人工呼吸。
她动作极快,周围人竟然都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做了这样冒犯之事,周遭一片哗然。
那小侍惊怒道:“你做什么?”
江柚一手挥开他,继续急救,一口气一口气渡过去,直到身下人颤动了两下,她退开,那少年偏头咳嗽两下,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毫无血色的脸陡然涨红。
那小侍赶紧过来,推开江柚,扑到少年面前哭道:“公子,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江柚也有些力竭,被推开顺势倒下,但又被接住,郁澜着急的声音出现在耳边:“妻主,你没事吧?”
“没事。”江柚借着他的力道起来。
那人群中忽然冒出一句:“啊!可怕的脸!”
郁澜慌张的神色陡然僵住,狼狈的腾出一手捂着脸,刚刚跑得太快,帽檐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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