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慕泽爬上座椅,在桌子上拿了一张纸和一只钢笔,郑重的写道:
姐姐,喜欢姐姐。
要保护姐姐,一bei……
“辈”要怎么写呢,慕泽觉得自己用拼音太不郑重,这个叫沉三白的人书里就没有一个拼音。他转头问外公,假装是考验:“外公,你知道一辈子的近义词是什么吗?”
外公:“一生一世?”
小慕泽皱皱眉头:“外公知道是哪几个字吗?”
外公识破他的小心思,一笔一划教他写下。
“原来是这四个字,很简单呀。”小慕泽完整地写完自己的纸条,一脸骄傲。
“字体简单却情义深重。”外公戴起老花镜瞅了瞅,“你这小子,成绩不错,字可不行,得跟着我练两笔。”
八岁的慕泽,尚且不知道“一生一世”这四个字的分量,他只是知道,那时候的自己,强烈渴望拥有的东西,不是玩具,衣服,美食,是慕烟。
直到今天,他依然如此。
喜欢姐姐,一天比一天更喜欢,着迷、上瘾,无法自拔。
慕烟听完,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怎么从前没发现,小小的慕泽真是可爱死了,“那你怎么没把这张纸带回来给我看。”
慕泽摇摇头,“我被外公押着练了一下午的书法,只想逃跑来着,后来又听说你又被妈打了,哪里还记得这个。”
“可即便没有纸条,喜欢你这件事,一直都刻在这里。”他把慕烟的手压在心口的位置,嗓音缱绻,“只是,我没能做到好好保护你。”
还让你不止一次地受伤难过。
慕烟勾住他的脖子亲吻,她的呼吸很近,近得他皮肤上所有细小的绒毛都因她的呼吸而颤抖。
“小泽,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她秀挺的鼻子蹭着他凸起滚动的喉结,慕泽被她蹭得微微发痒,不得不仰起脖子。他无意识地看见被扫落在床上的《浮生六记》,伸手将翻个面扔进抽屉。
长大后他读过这本书,想起沉三白和陈芸的结局:“孤灯一盏,举目无亲,两手空拳,寸心欲碎。绵绵此恨,曷其有极。”
他不想再看,那是别人的结局,不会是他和慕烟的结局。
他低头,吻了过去,本想浅浅啄吻,但舌头它自己不听话,渐渐往她口腔里钻,越入越深。
“好渴……”慕烟呜咽着,努力保持冷静,“小泽,不可以,外婆会发现的。”
慕泽吻到她的胸口,狠狠嘬红了一处才放开她,“姐姐,我好痛。”
“哪里痛?你生病了?”慕烟扒完他的衣服,也没找出一处伤病。
“下面痛。”他意有所指,“前段时间你一直陪锦秋姐,好久没和我一起睡,姐姐。”他将毛茸茸的脑袋送到她手心。
慕烟轻轻把他抱到怀里摸了摸:“小泽,你知道吗?就在刚才,我一直做梦,梦里都是梁蔷的诘问,她问我明明答应了要离开你,为什么还要和你纠缠不清,我哑口无言,小泽,我……”
慕泽坐起,和她面对面,扣住她的肩膀:“你答应她离开我?什么时候的事情。”
慕烟被他脸上森寒的怒意吓得愣了两秒,缓缓开口,“我在国外的时候,她刚去世,慕连海给我发邮件了,说她最后的遗言是让我离开你,我没办法违背一个已逝去之人的话,所以就……”
慕泽冷嗤,“所以你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开我。呵,难怪,我找不到你,你还真不带犹豫的啊,慕烟。”
“不是的。”慕烟从背后环住他,“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九年前,我才十八岁,我没办法对抗父权母威,没办法对抗纷繁流言,没办法对抗舆论道德,我深知无法自我说服。可是,这些,都被时间湮灭,现在我只清楚一件事情。”
“什么事?”慕泽的表情认真,好像在说,要不是我想听的答案你就死定了。
“就是以上这些全部加起来,都没有你重要。你知道的,我对感情很迟钝,没人教我的,爱与被爱,我摸索得太慢,伤人伤己,你别生气,小泽。”
慕烟眼眶里隐隐含泪,慕泽一看,心就软了,再硬的脾气也发不起来了。
慕泽将她的脸揉面团似的揉了又揉,“你是不是傻,她那样对你,你听她的话,我这样爱你,你要逃离我。自己想想,亏不亏,嗯?”
慕烟眼珠子转了转,好像有点道理。
“可是,她每天都来梦里骂我。”
她委屈极了,眼睛一眨,泪水啪嗒就砸了下来,直直地砸在他心头,“祖宗,别哭了。我陪着你睡,她不会来,所有恶梦不会来。”
两人挤在一张极小的弹簧床上。
四月末五月初的天气,外婆给他们铺的床品又是冬天的规格,两人的身上都在出汗。
半晌,像春笋冒头似的,慕烟从他怀里探出脑袋,“小泽,你热吗?”
【作话】外公:我说了这么多你懂了没?
慕泽:懂了,要喜欢姐姐,和姐姐在一起。(咱就说,小泽是会抓重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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