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干活!”
宋阮拿起自己的水瓶,听到有学生在汇报彩排进度。
“刚才是建筑学院的节目,接下来该到星河艺术团……”
闻言,宋阮不禁往台上多看了两眼。
台上一个穿黑色裙子的女孩正收起自己的小提琴。
刚才没太注意,但此刻宋阮的脑海里不禁响起刚才那段巴赫平均律。
北佳拉她往前走,嘀咕了一句:“都请咱们来了,什么大小提琴没有,他们学院还专门排了一个小提琴独奏,不知道打谁的脸呢。”
北佳这人心思简单,纯粹就是喜欢为她亲近的人打抱不平。
陆云听后也不生气,反倒安慰北佳:“咱们拿钱办事,管他们学校是怎么个想法!再说了,我觉得我拉得比她好就行……”
吹萨克斯的葛淳西回头看了她们女人一眼:“你还真是,一个满级选手和一个大学生计较什么。”
“你管我呢!”
宋阮在艺术团呆了一年,别的不说,团里氛围还是很不错的,除了有些实在碍眼的人,比如明庆。
但无伤大雅。
她什么没经历过。
无视和忍受的阈值早提高到另一个境界了。
彩排结束后葛淳西主动说要请大家吃饭。
团里都是单身汉,有什么活动都一呼百应。
宋阮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下台后才看到手机有几个未接来电。
“晚上一起吃饭。”
她一个小时没接电话也没回消息,沉觉上来也不是质问她在干嘛,而是直截了当发过来一个陈述句。
“宋阮,走啦!”
她应了声,落后两步想回个电话,谁知道刚走出礼堂就看到了沉觉。
人站在昨天她站的那个位置,一身衬衫西裤,黑色正装挂在手臂,身形高俊,气质清举,又因为站姿随意而有些痞气。
那棵梧桐树和他十分匹衬。
他一眼就看到她,没打招呼,但只一个眼神,就让宋阮有些脚软。
宋阮十分感谢他没直接走过来,不然在众目睽睽下,她实在无力招架八卦的团友们。
“今晚想吃什么?”
宋阮有些无语。
好像从昨天到现在,围绕他们的主题都是吃。
“团里有聚餐。”
她刚扯了个尿急的借口,让北佳她们不用自己。
坐上车,她偷偷看了眼驾驶座上的人。
从刚才她避开众人走到他身边开始,沉觉脸上就没什么表情。
“咱们去吃什么呀?”
“怎么总想着吃。”
……
宋阮本来想活跃一下气氛,却被他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堵得有些生气。
昨晚带她去吃私房菜,早上擅自做主给她点早餐,晚上又问她想吃什么。
到底是谁总想着吃啊。
“不吃东西你带我出来干嘛?”
“要吃东西你也可以和他们去。”
“那你在前面放我下车。”
“宋阮。”
他咬咬牙根,愠怒喊了她一声。
宋阮不看他,气势不减:“我可从来没缺席过他们的聚会,现在你还要撵我。”
沉觉气极反笑,也没说什么,让宋阮有些发毛。
“宋阮,多年不见,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胡搅蛮缠的。”
宋阮怔了怔,显然把他的话听进了心里。
胡搅蛮缠吗。
其实也不是,不过就是对人对事不再总是闷声闷气了。
因为在外独自生活这么久,她经历过太多离谱的人和事。
车厢一时静默下来,沉觉察觉到她突然的沉默,心微微提起,扭头去看。
她留个他一个侧脸,清冷疏离,满街的光影掠过也点不亮上面的低沉。
“沉觉,你觉得我变了很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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