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宇大咧咧的说:“他家你应该有所耳闻吧,我猜这种家庭的,不都奉行什么门当户对,家族联姻吗。”
“什么意思?”
“就表面上的意思。阿觉这次回辜宁是和一个女生一块儿回的,还是他专门起了个大早去M大接的人。”
当时宿舍几个人就觉得奇怪,有必要吗,绕大半个城市去接人,直接去机场汇合不好。
赵哲卿没说话,李成宇还以为她被劝退了。
可殊不知,赵大小姐已经默默几下M大这个关键信息,制定好下一步计划。
*
晚上几个人要联机打游戏,沉觉竟然也进来了。
“哟,你不当伴郎啊?”
“婚礼开始没,你舅妈漂不漂亮?”
沉觉被他们连番问题搞得头胀,沉声呵了一句:“打不打,不打我找别人去。”
众人噤声。
虽说都是大老爷们儿,可没有不怵沉觉的。
研究生的同学年龄跨度都很大,老于那边传来奶孩子哇哇哭声,他和沉觉站在统一战线:“就是,抓紧时间赶紧来一把呗!”
“哈哈,老于你要不行就去奶孩子吧。”
李成宇笑得狂妄。
“我孩子都有了,你还追不到赵哲卿。”
“我去!不带这样损人的。再说了,咱寝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单身汉,是吧,觉哥哥?”
老二许大量继续输出伤害,“人情书一筐一筐地收,能和你一样?”
“擦!”
“不打了。”
沉觉淡漠扔下一句,就退出了房间。
他把手机收进口袋,抬头看向会场。
临近开席,现场的灯光已经暗下来,宾客也陆续进场。
他站起来,边往外走边摸烟。
忙着招待宾客的靳女士警告儿子:“快开始了你干嘛去?”
“又不是我结婚。”
一句话就把靳仪呛得脸色难看。
不过能理解她为什么乐呵得跟她马上就要有儿媳妇似的。
靳光崇磨叽了这么多年,最终在四十六岁这年,举办婚礼,给沉家领回来个媳妇。
其实何必呢。
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当年那个小他八岁的初恋女友。
当初沉家不同意又怎样,最后你家儿子过了而立之年,肯要他的还不是只有人家。
沉觉走到外面,看那张巨大清晰的照片。
男人清俊,佳人窈窕,虽然算是实实在在的晚婚,可两人的气度面容丝毫不输二十来岁意气风发的小年轻,养眼得紧。
抽完一根烟,晚霞渐渐铺陈了整片天地,高档酒店前灯光璀璨,贵气逼人。
沉觉掐灭烟头,转身要往里走的时候,一瞥,看到了长身而立的影子。
他的眼睛里掀起一阵汹涌,抬落之间,隐于无声。
看来,十年了,不仅只有他一个人还记得。
呵,那就够了,人总是要为自己布下的恶付出代价。
靳光崇和尤纷的爱情故事,真的要算时间,可拉扯至二十余年。
昔日分手的恋人,偶然之下重逢,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互扶互助,在细水长流的陪伴中逐渐认清彼此的心,决定在中年时期再续年轻时期的爱情。
那时候支离破碎的无奈、决绝,经历了漫长岁月的洗涤,都延续为平淡的相守相望。
现场灯光是淡紫色般的梦幻,沉觉坐在台下,看台上记忆里那个嚣张骄纵的“准舅妈”泣不成声。
她说,她感谢老天,让她能再次走到他身边。
她是后悔的吧。
当初为了骄傲、理想,率先放弃了他们艰难的爱情。
靳光崇倒没有哭。
时任省卫生厅副厅长的他镇定自若,却还是流露出温柔的一面,替新婚妻子拭去苦涩的泪。
替她戴上戒指,然后紧紧握住她的手,再没有放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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