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佩看她一眼,随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惶恐,赶忙低头,“奴秋月。”
司徒佩想了想,说,“以后便叫伽南吧,到孤身边伺候。”
伽南,一种制香药材。
伽南大喜过望,赶忙行礼,“奴谢殿下赐名。”
元正未过,建兴帝紧急召百官上朝,商讨燕门、渔阳两郡雪灾事宜。
与前世一样,两党在御前吵得不可开交,太子身后是叔外祖父苏纪,大皇女身后是亲舅舅林穹,他们都想派自己的人去赈灾,好从中牟利。
司徒佩倒是更希望大皇女党的人去,林穹谋私,但他有底线,这样百姓能相对好过一些。
但很可惜,最终去的是太子一党。
如果不出意外,此次赈灾还是会像前世一样造成灾民暴动,接着建兴帝大怒,但也只得先镇压暴民,等事情平息后再算账。
暴动平息后,建兴帝清算,发现太子少傅匡文正在其中牵连颇多。
前皇后薨逝后,太子一直由建兴帝亲自教养,在他心中,哪怕太子敢劫留贡品,敢明里暗里勒索官员,错的也只是他身边的人。
他恼恨匡文正私德不修带坏太子,加上林党一参,匡文正下狱。
光这一局来说,大皇女党胜。
司徒佩心中很不以为然,建兴帝将司徒伦视若珍宝,却放任他的老师卷入党争,也放任他作威作福,真是虚伪至极。
不过这与她无甚关系,她只是一个弱不禁风不上朝的闲散公主,只管安心备婚即可。
原定的春季婚期,因为两郡雪灾推迟了两个月,连带着推迟的,还有今年的春闱。
树木新绿,鸟语花香,十里红妆。
因着是女子娶女子,司徒佩着凤冠霞帔端坐在大撵上去接亲。
大撵两米见方,置香炉,以锦布罩之,十二人抬之。
迎亲队伍到了崔府,司徒佩被扶下来,以轻纱半掩面。
崔氏男儿往门口一站,着一样的衫戴一样的冠,他们犹如一堵厚实的墙,让人看了都发怵。
崔欣越又被推了出来,不过他这次可以名正言顺地为难了。
题不难,崔氏欣字辈十五人全在这,他只说一遍,接着随机点人,要全部对上号,只能错一次。
这有何难,这些个皇亲贵胄想来博闻强记。
崔欣越微微一笑,将人名快速地说了一遍之后,这些兄弟火速换位,换得人眼花缭乱。
大皇女首先出马,崔欣越点了两个,都答对了。
接着是三皇子、八皇子,也都对了。
轮到九皇女的时候,她说错了一个。
崔氏立马起哄,“错了错了。”
九皇女歉然一笑,灰溜溜地退回来。
“我来!”十皇子身材魁梧。
三皇子立马拦他,“你个莽夫上来作甚,退下退下。”
十皇子纵然不满也只得退回去。
最后还是六皇子出面才通了关。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门,到到崔欣宜院子,司徒佩又废了些口舌作诗,还散了好些催妆红封,门才打开。
眼看崔欣宜举着团扇站在那里,司徒佩心底涌起奇异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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