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伤?是她小时候的那场车祸吗?
“多久能恢复?额,这个,这个……真不好说。”
徐涌斟酌了片刻,最终还是给了个保守的回答:“M99的副作用不同于一般的麻醉药,而且她是长期注射,多少会对大脑造成影响……”
夜色浓重,可深夜的医院里却依旧灯火通明。
厉骋站在病房外,隔着一面玻璃墙的病床上,那个全身插着各种精密仪器的人还在昏睡,然而即便是这种时候,她眉心还是紧紧皱着,一刻都不放松。
身后有人开了门,伴着呛人的烟味,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厉骋收了目光,微微侧过了身。
史俊带上门,人还没坐下,习惯性的又去掏烟了,可转念想到这里是医院,只能堪堪作罢,转而将烟夹在了耳廓上。
他平时的烟瘾其实不算大,估计是手里的事情不太顺利,厉骋见状,便问:“你那边怎么说?”
男人一脸无奈地耸了耸肩,“那小子一问三不知,关于他那老板,知道的可能比咱们还少。”史俊在问话这块上很有些“门道”,可忙活了一整天,有用的东西没问到多少,废话倒是听那个吴邈说了一箩筐。
原本以为,能出面给出“邀请函”的人多少有些分量,可从吴邈交代的那些话里,他不过是那位赵老板赌场里微不足道的一个马仔,甚至两年前在赌场里出老千还被抓了现行,可谁曾想,赵老板非但没罚他,甚至还给了个来帝都办事的美差。
吴邈在帝都的这大半年里,混的确实风生水起,名声大到各个都以为他是赵老板的得力助手,心腹大将,就连吴邈自己都这么认为的。可史俊却嗅到了这里头的猫腻,恐怕背后的那位赵老板一开始打算用的就是一枚弃子,所以就算哪天落在别人手里,他也没什么损失,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也难怪他们顺着吴邈这条线,什么都没查到。
厉骋听后并未多作表态,从拍卖会到现在,他差不多已经熬了两天了,眼底是明显的血丝,那件沾着血渍的衬衫也还没换,史俊不由看了病床上的宁染一眼,人还好好活着,那确实是不幸中的万幸,可人被他们折磨的不成样子,厉骋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翻篇。
史俊似乎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最后只揉了揉眉心,转而又道:“那火暂时还没查到是谁放的。”
“照理说不应该啊,那天你进山庄前,阿文就已经让人把附近的山搜干净了,除了我们的人,不可能再有谁了。”
厉骋没有立刻回答,心律仪的指数正缓慢跳动着,氧气面罩内微微泛起的雾气时有时无,男人的眸光停滞了片刻,随即反问道:“如果是他们自己烧的呢?”
“他们自己?!疯了吧,那山庄……”
史俊还在厉骋的假设中震惊着,可面前的人却突然话锋一转,问了个叫他有些意外的人。
“宁致韦?”
史俊下意识抽走了耳廓上的烟,有些想抽,“想他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吧,他前段时间才当了宁家的话事人,这种节骨眼上听到关于宁家的风声,当然得来看下,不过宁老三这个私生子嘛……到底还是不能服众,最近他日子应该不会好过。”
“让人继续盯着他。”
“你觉得他有问题?”
厉骋不禁笑了一声,只是那笑意却无端叫人心头一紧,“那倒没有,单纯……看他不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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