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波澄拿着卫星电话独自走回了房间。
这个时候,他才全身发软,跪坐在空无一物的墙壁夹角边。
刚才硬是故作镇定,差遣里格陪同孩子们到后山摘採草药,事实上只是想把他支开,那又有什么用?
到了晚上,也还是要一起待在这狭窄的空屋里。
然后,要跟村长哭诉自己差点被侵犯吗?
方波澄悲惨的笑了一笑,早就知道了,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预感自己会失身。
只是他以为自己可以更冷静、更无所谓,因为他就是活该受这种对待。
心神越是痛苦,灵魂越是折磨,他才越感到安心。
更何况,对方可是小他整整一轮的年轻人,再怎么说,吃亏的都是对方吧?
回想起刚才的意外,果然,犯错的是自己。
里格都已经这么明白的向自己表示心意,做出这种像是在勾引他的行为,谁不会暴走?
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做?是在施捨吗?
因为觉得这个孩子实在可怜,童年承受着世界的恶意,还爱上一个只想寻死的厌世男人。
里格会喜欢上自己,只是他对自己还不够了解,只是在这里无从选择。
对西方人而言,东方人可能就是有这种神祕的魅力。
「什么天使,真的是让人发笑。」方波澄喃喃地说。
终于冷静了一点,他安静地坐了下来,呆呆地看看身边的地毯与棉被,还是早一点做好心理准备。
如果再度发生一样的事,就坦然接受,可以不用害怕、费力挣扎,还是思考什么让他冷静下来的台词。
不用感觉委屈,还是羞耻,这又没什么。
方波澄笑了笑,只希望要是真的发生了,场地选好一点,别太用力,最后,他可以不用太过自责。
在里格这样年轻气盛的年纪,适当发洩一下,也是有益身体健康。
方波澄甩甩自己的头,决定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继续用一样的态度对待里格。
现在的首要之务,是物资问题。
不用再顾虑塔塔担心的问题,自己的行踪早已暴露,以电话被追踪,也不要紧为前提,就只能打给那个人。
嘟嘟。
算算时差,他应该在医院餐厅吃饭。
「喂,谁啊?」
「是我,方波澄,学长现在方便说话吗?」
康康!
古道河手上的筷子滑落地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方波澄,你还活着!?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好久没有用中文对话,还是熟悉的台式浮夸口音,让方波澄第一次有还活在人世的实感。
「靠靠靠靠~北!看到你上国际头条,我都要哭了!干!到底为什么被isis抓住啦!」
「这说来话长,没时间跟学长叙旧,有事要拜託你。」
方波澄直接开门见山,虽然古道河有如山的问题想问,但他也不是不知道学弟的个性,如果想说,自然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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