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加上长途跋涉与身上许久未适度清洁的伤口,发起了高烧。
方波澄不顾塔塔的阻止,治疗了中年男人,他躺在克难病床上,沉沉睡去。
「不要多管间事!」塔塔大叫。
方波澄转过头,冰冷的目光看着塔塔。
「塔塔,你的言行,严重违反了msf的宗旨了吧?」
塔塔被这句质疑堵地说不出话,其他医师终于过来看看情况。
「方波澄,你刚来,不要自作主张。」一位医师说,转过身,安慰塔塔。
「没事、没事,不是方医师的问题…只是他不知道。」
塔塔终于稍作冷静,看着中年男子,叹了口气。
「他是埃劳乌村的村长。」塔塔说,他继续接着说。
「这个村子虽然立场中立,却邻近isis兵营,不时会到村子里掠夺物资,相当危险。」
听到那个恐怖的名词,就算对战况不熟的方波澄,也理解了塔塔的担忧。
「那个男人大概几个月会来向msf寻求帮助一次,但是我们是爱莫能助,顶多只能把村子的状况给战地记者报导。」其他医生说。
「要是帮助他们,这个临时医疗站,不,可能msf团队都会被视为敌方。」塔塔说着,光想到就战慄。
那可是一群有着极端信仰的疯子,根本无法预料他们会做什么。
方波澄转头,再次看了看那在梦中还做着恶梦的可怜男人。
「那为什么他会讲中文,还是台湾腔?」
面对方波澄的问题,在场的msf成员都哑然了,他们痛苦地低下头。
「三年前…」塔塔抓着颤抖的手,「也是从台湾来的孩子,不忍心,直接离开msf,以个人名义帮助埃劳乌村。」
塔塔抬起头,双眼紧紧盯着方波澄。
「他代替了埃劳乌村的年轻人,被isis绑上炸弹,被录下向叙利亚政府的威吓影片。」
塔塔紧张的抓住了方波澄,大力地摇了他好几下。
「那孩子、那孩子被炸死的倒数那几秒…颤抖着手啊!那样的可怕,不想再让任何人遇到了啊!」
msf的医生们上前安慰着塔塔,那是,他们不愿意再回首的创伤。
儘管知道,在这残忍的战区,发生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
在救助伤者的同时,msf更需要保护的是医疗人员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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