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救救他们!求求你们救救他们!!!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湫湫哭得撕心裂肺,根本喘不过气来,一张小脸全是泪痕。
…………
“快!让一让!快——!”医院走廊里被紧急推进来一辆急救车。
车上躺着个脸色惨白浑身是血,几乎没有呼吸的的俊美男人,而另一个浑身湿淋淋的,一张脸白得厉害,湿发黏在脸上,看着冷得几近失温,浑身哆嗦的狼狈年轻男人跪坐在躺着的男人身上,低头反复给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做人工呼吸。
救活他!必须要救活他!!!
林荞脑海里反复就只有这一句。
临被推送进手术室门口,医生紧急把林荞给拽下来,匆匆丢下一句:“你不能进手术室。你失温严重,必须赶快去治疗!”说完转身就和其他人快速推着躺着沈靖西的手术车进门,“砰!”地关上大门。
林荞重重喘着气,看着亮起来的红色“手术中”的灯,心脏剧烈跳动,疼痛不已,他单手抚在胸口,几近喘不过气来,身后传来湫湫跑过来喊他的声音——
“荞荞!荞荞!!呜呜呜呜——”林荞喘着气,艰难地转过身来,隐隐看到湫湫哭得满脸是泪的小脸,最后还嘴角虚弱地勾了下,想:这个小戏精又用他的三秒落泪大法了……然后天旋地转,往后倒了过去。
“快快快——!这边这个患者昏倒了!失温严重,肺部严重进水!快进行抢救!”
……
湫湫小脸刷白,扑过来,抱着林荞:“荞荞!荞荞!呜呜呜呜——湫湫再也不敢闯祸了,你们别离开湫湫……你们别离开湫湫…… 荞荞……呜呜呜呜呜……”他追着手术车边跑边哭。
闻钦、蒋榷还有叶匀带着森森和言言闻讯赶来,看到追着手术车的湫湫,心疼的快速跑过去。
闻钦赶紧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湫湫一把抱紧怀里,不断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湫湫不怕,湫湫不怕,爸爸和荞荞都会没事的,都会好好的,知道吗?”
湫湫整个小嗓子都哭哑了,疼得厉害,使劲抽泣着,不断喘气,小脸通红。森森和言言看到这样的湫湫都被吓到了,森森伸手握紧湫湫的小手,上前抱住湫湫和爸爸,努力安慰他:“……湫湫,你爸爸们都会没事的,你放心,他们肯定会没事的,我和我爸爸们还有言言都陪着你,不要怕。”
言言也努力抓住湫湫哥哥的小手,点头安慰:“湫湫哥哥别怕,别怕……”
湫湫听到森森和言言的话,一下一下地抽咽着,满是眼泪的小眼睛看着森森和言言,问:“真的……真的……会没事吗?爸爸和荞荞真的真的……会没事吗……湫湫害怕,湫湫害怕……”他说着,大串大串地眼泪从小眼眶里滚落滴下来,“湫湫害怕……”
森森握紧他的小手,特别认真地说:“一定会没事的,湫湫你相信我。”
他伸出一只小手帮湫湫擦掉眼泪,再次保证:“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湫湫怔怔地看着森森,感觉心里的恐慌和害怕消散了一点点,他抿紧小嘴唇,乖乖地点点头:“嗯嗯……湫湫不怕……爸爸和荞荞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
此时同样和湫湫一起被送到医院的auster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湫湫和那些人,他迟疑了下,还是缓慢地挪动步子走过去,走到湫湫和森森身后,看着湫湫的眼睛,说:“qiu,你还有我,我永远都是你……”
“你滚!”湫湫看到他气得大喊,“都是你!都是那个大坏蛋!都是你们!爸爸和荞荞才会……才会……你滚!”湫湫气得上前一把将auster推倒在地,恨恨地盯着他捏紧了小拳头,“你为什么要那么坏!为什么要帮那个大坏蛋!!我不想看见你!你滚啊!”
auster摔倒在地,怔怔地抬头看着湫湫痛恨他的模样,听到他的话,仿佛想到了母亲最后也是这样恨得咬牙切齿,双眼含泪地对他骂道:“你为什么这么坏?!你为什么是个天生坏种?!”
“你滚啊!”湫湫看他一动不动,怒火飙升,冲过去,直接压着他,一把拎起auster的衣领,怒吼:“都怪你!!荞荞还好心想收养你!你根本不配!”
闻钦怕湫湫和这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小男孩打起来,忙上前把湫湫拽下来,叫森森看紧湫湫。
然后转身蹲下身来,温柔地将auster从地上抱起来,给他拍拍身上,安抚道:“不好意思,小朋友,湫湫他现在心情不太好,你不要生气。”
auster看着眼前这个温柔的男人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我不生气,狗狗法则之一,永远都不会生主人的气。”
闻钦一愣,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然而现在只能等着手术结果。
到了深夜,林荞被抢救回来,推进icu,还在昏迷,而沈靖西依旧在手术中。
徐客听到消息也第一时间赶来医院,沈家的管家叔叔还有张婶也赶来照顾湫湫,湫湫死活不愿回家休息,森森坚持要陪湫湫,言言也不愿意走。于是一众人都在等待。
后半夜,沈靖西的手术终于结束,可却陷入了重度昏迷,和林荞都在icu里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林荞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昏昏沉沉的,梦里不断重复沈靖西坠海的一幕,耳畔是他那句被他吐槽过好几次,他觉得特别俗的“荞荞,我爱你。”……
最后是那声“滴”,红宝石耳夹掉落在地的声音,让林荞心头一悸,他想伸手去捡它,捡起来,再拨通沈靖西的电话。潜意识意识到他们将天人相隔,他不断伸手去捞,去捡,却再碰到红宝石耳夹的瞬间就摸了空,怎么都抓不住。
林荞越捞越急,急得整个人胸口都在闷疼,他逐渐崩溃、痛哭。
沈靖西,怎么办?我捞不起来怎么办?……
我就想和你打最后一个电话,就最后一个……
我还想最后听听你的声音,让我听听,就一句就好……
昏迷中的林荞眼角滑出一行泪,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梦中那种求而不得,胸口沉闷的痛感还没有随着梦境消失,他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还有身边的吊瓶、心电图仪器等,骤然清醒!
林荞猛地起身,伸手就拔了针头,穿上鞋就要往外走。
迎面恰好撞上轮流来照顾他的叶匀,叶匀看到他醒了,眼露惊喜,结果林荞直接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干哑着嗓子忙问:
“……沈靖西呢?!沈靖西在哪?!”
叶匀闻言脸色一白,面露悲戚之色。
林荞看到他这个表情,他刹那间就像一张单薄的纸一样身形一晃,狼狈地单手扶住旁边的床,单手捶在痛得无法呼吸的胸口,大口大口地过度呼吸,张着嘴却完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啊……啊……”出现了完全的失声。
叶匀吓了一跳,忙扶住他说:“师哥,你别急,沈总他还在,他还在!真的!”
林荞闻言当即抬头,看向叶匀,可是张了张嘴,只能哑着说出气音,或者说不如是口型:“……他、在哪?他…怎么样?”
叶匀怕他又急着了,忙边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边说:“沈总还在icu,手术很成功,但是他陷入了重度昏迷。医生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也许很快,也许……”叶匀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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