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概持续了多长时间?」梁医生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问道。
「从国中到现在吧。」
「喔?那满长的。」梁医生接着问:「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高中没有,平平淡淡的生活,国中就是??被霸凌吧。」宿浅移开视线。
「是什么样的霸凌呢?」
「就想得到的都有,肢体上跟言语的特别多,详细的我也没有记很清楚,只知道她们很讨厌我,连怎么结束霸凌的都不知道。」
宿浅忆起那段岁月,都是不堪回首的事。
国中时,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原本和她要好的朋友,在一夕间变成了首要霸凌她的一群人。
她们会在宿浅抬餐桶时,拿起餐盒里的食物丢到她头发上,因为她们知道,宿浅非常在乎自己的头发,平时都不让人碰,她们抓准了这点,狠狠地刺在宿浅的心。
在弄脏她身体后,再拿一旁的水桶装满水,逕直往她头上倒下,弄得她一身湿,制服都透出内衣痕跡,头发也凌乱不堪,再来嘲笑和男生要好的她此时就像个慰安妇。
慰安妇——这字眼,她们那时才刚学到的词,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么严肃的词对于当时的宿浅伤害有多么大。
宿浅每天上学前,只能躺在床上哭喊着「不想上学」,在宿母以严厉的眼光下,她最后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上课。
多么辛酸的过往,除了辅导老师,她没有和任何人提起。
原本生性乐观活泼的宿浅,被逼得成了面无表情,看上去冷酷淡漠的一个人。
「宿浅?」见宿浅的目光飘向别处便没再回来,梁医生忍不住出声唤道。
「噢,不好意思。」宿浅只要一回想,便很难拉回来。
「没事,那你除了情绪很低外,还有什么吗?」
宿浅耸耸肩,她也不清楚,「晚上很难睡好,最近也没什么食慾,大概是这样子吧。」
「那么这样看来??你得了忧鬱症。」梁医生将电脑转向,亮出一张图,上面写满了忧鬱症会有的症状。
宿浅将全部图示看完后,松了口气。
她??全部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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