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西斯不会伤害阿契里斯的,”比恩说。
“我知道,”颇克说。
“因为你正打算找到阿契里斯而且保护他。”
“我正打算就呆在这里看护着孩子们。”
“或者你正准备着找到尤里西斯并且杀掉他。”
“想又怎么样?他比我大,大的多。”
“你不会出来小解,”比恩说。“或者你的膀胱有报警灯那么大。”
“你听说什么了?”
比恩耸耸肩。“你不会让我看的。”
“你想得太多了,但是如果你要预言未来的事情的话,你知道得又不够。”
“我觉得阿契里斯对我们说的话,关于他的打算的,都是在说谎。”比恩说,”我觉得你也在对我说谎。”
“习惯谎话吧!”颇克说,”整个世界充斥着谎言。”
“尤里西斯不关心他杀了谁,”比恩说,”他杀掉你一样会让他快乐,和他杀掉阿契里斯一样。”
颇克不耐烦地摇着头。”尤里西斯什么也不是。他谁也伤害不了,他只会吹牛。”
“那你起来干什么?”比恩问。
颇克耸耸肩。
“你打算去试着杀掉阿契里斯,是不是?”比恩说。”并且让事情看起来是尤里西斯干的。”
她的眼睛转了一下。”今天晚上你大概是喝了太多愚蠢榨的汁了吧!”
“我很聪明,至少能够判断出你在说谎!”
“回去睡觉。”她说。”回到别的孩子那里去。”
他盯了她一阵子,然后服从了。
准确地说,是表面上服从了。他爬进他们最近当作卧室的哪个狭缝,但是立刻又原路爬了出来,他爬上板条箱,然后是大桶,接着是矮墙、高墙,最后,他爬上了低垂的房顶。他小心地靠边躲起来,看着颇克从小路溜到大路上去。她是要去什么地方,去见某个人。
比恩顺着排水管道滑到一个接雨水用的桶上,然后沿着街道紧跟在她后面。他尽量不发出声音,但是即使他没有这么做,城市里其他的噪音也会让她听不到他的脚步的。
他躲在墙壁的阴影里面,但是不躲太远。她走的路线相当直,很容易跟上——她只转了两个弯。她是向河边去,见某个人。
比恩猜测有两种可能:或者是尤里西斯,或者是阿契里斯。她还认识什么别人呢,其他人不是都回到自己的窝里睡觉去了么?但是,接下来的问题是,她为什么要见他们中的一个呢?恳求尤里西斯不要杀阿契里斯?勇敢地进入他的领地把自己的命给他?或者试着去劝阿契里斯回来面对尤里西斯而不再躲藏?不,这些只是比恩能够想到的——但是颇克不会想到那么长远的。
颇克在码头开阔地的正中间停了下来,向四周张望,接着她看到了她找的人。比恩紧张地看着。有人在一个阴影中等待。比恩爬上一个大的板条包装箱,试着找个好的观察角度。他听到了两个声音——都是孩子的声音——但是他不能分辨清他们在说什么。
那不管是两个人中的哪一个都比颇克个头高的。可以肯定不是阿契里斯就是尤里西斯。
那个男孩用胳膊环绕住了颇克,并且吻了她。
这很奇怪。比恩常常看到成人这样做,但是小孩子做这些干什么呢?颇克只有九岁。当然,有很多这个年龄的娼妓,但是每个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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