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上了屋顶,因为听不到声音,行动时格外小心,生怕弄出动静被人发现。
他伏下身子,观察四周,确定四个护法的住所分布在教主别院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
【帮我望风。】白离语速飞快地说。
【是!】
他来到最大的一间房子前面,从墙上跳下来,基本确定有仆人守着的房间,就是护法所在的地方。
一阵风吹过,小憩的仆人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黑衣人,立刻惊醒,站了起来,指着白离:“……嗬。”
仆人没能呼叫,只发出了微弱的气音,他捂着脖子,恐惧地倒下。
白离推开房门,刚走了几步,看到内室飘出的字幕:[什么时辰了?]
他立刻改变步伐,小步跑上前。
护法坐在床边,看清来者的容貌:[摩呼罗伽,怎么是你?是教主让你来的?]
他脸色一变,从床铺下面抽出一把剑,却没有攻击白离,而是立刻后退,试图离开他的攻击范围。
护法以为是教主要对他动手,竟然一心逃跑,没敢喊人。
白离预判出他后退的路线,堵在窗户前面。
蝴蝶双刀拿在手上,黑衣少年像目光如炬,以最快的速度靠近,短刀出手,护法知道自己完了。
摩呼罗伽擅长暗杀,武器轻便灵巧,最适合近战。
一旦被他靠近,最后的结果必然会是死亡。
护法心中绝望,丧失了战意,手上的长剑完全没有杀意,格挡了几次就被蝴蝶短刀划伤腰腹,他捂着腹部,神情复杂地看着白离。
[你以为教主真的把你当成义子吗?你不过就是他豢养的一条恶狼,等你杀死他的敌人,死的就是你!]
他知道摩呼罗伽是个聋子,但他就是想这么说。
一想到摩呼罗伽的下场比自己更为凄惨,护法心里好受很多,[都得死,你们全都得死!]
白离听不到他的声音,看他癫狂的模样,估计叫喊声不会太小,不由庆幸自己提前杀掉了外面守夜的人。
又打了三招,护法落了下风,白离一脚踢到他的手上,把剑踢到了一边,双刀交叠进攻,捅穿了护法的腹部。
护法捂着肚子,靠在墙壁上缓缓下落,睁大眼睛:[全都得死……]
白离过去补了两刀。
红衣教这些高层,没一个好东西。
经过这次交手,他差不多弄清楚了摩呼罗伽的武功放在红衣教内处于什么位置。
只要摩呼罗伽占据先手,基本上没有他杀不了的人。
玉罗刹这种隐
藏实力的变态除外。
白离赶去下一个院子。
这个护法睡觉时窗子留了一条缝隙,正好可以看到床铺的位置。白离没有进屋,站在屋外使用暗器,淬了毒的钉子打入他的后背,护法一阵抽搐,失去了声息。
第三个护法顶着黑眼圈在庭院里喝酒。
他似乎一整夜都没睡,看起来格外憔悴,脸色也非常苍白。白离看到他时,不由自主地紧绷,他有一种直觉,这个人正在等他。
环顾四周,院子里竟然一个守卫都没有。
白离思虑再三,不再隐藏身形,站直了身子,从屋顶跳到庭院里。
护法朝他微笑,举起酒杯,喝了杯酒,然后拿起酒壶,给对面的另一只空杯斟满,用手掌指着说道:[可要共饮?]
白离收起手中的刀,走过去拿起杯子。
[干。]
护法与他碰杯,一口喝掉杯子里的酒。
白离嗅到浓浓的酒香,轻抿了一下。
[他们都说你是痴傻之人,我倒是有些羡慕你活的如此纯粹,不必思虑太多,安心做自己的事情,也不会被人忌惮。]护法目光复杂,[只可惜你是教主的人,而我想要活着。]
他放下杯子,拿起桌上的长剑,向着白离攻来。
摩呼罗伽轻功卓绝,白离灵敏躲避,他取出暗器向护法射去,护法用剑当过这一击,疑惑地看着他。
白离凌空而起,来到护法身侧,护法匆忙躲避,长剑挑起桌上的酒壶,一壶烈酒朝着少年泼去。
白离用袖子挡了一下,伸手借住酒壶,当做暗器扔向护法,随后射出藏在袖子里的钉子,护法躲避的越发狼狈,他不可置信地道:[你怎么会没事!]
因为他看起来轻轻抿了一下,实际上根本没有碰到那杯酒。
这个人竟然真的把他当傻子看。
白离看向护法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他趁着护法心神动荡,又射出几枚钉子,运起轻功,消失在护法眼前。护法被暗器逼的连连后退,待站定后,突然后心一痛。
他转过身,看到一张极其漂亮的脸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那双异色的眼睛微微弯起,透出讥讽之色。
少年像个刚学会说话的孩童,用极其滞涩的声调,一字一顿,缓慢地说:“你、才、痴、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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