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过去这么多年,司询依然能够一眼认出照片中人的身份。
他曾经与司荧相恋,后来不知所踪,疑似阮秋的亲生父亲。
此人来历不明,身边没有任何亲人或朋友,和司荧在一起时用过好几个名字,其中一个正是姓阮。
他的照片会出现在因赛特人手里,证明先前的猜测没错,他的确与因赛特人有关联。
现在真正得到确认,司询神色凝重,将几张照片来回看了好几遍。
他不想做太坏的猜想,但照片上的人看起来和当年一样年轻,面容苍白毫无血色,更像是一具尸体。
而且图像没有保存时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拍下的。
袭渊还在审讯室内,司询将照片通过传讯发给他,让他试着问一问信息。
“滴滴——”
袭渊打开通讯器,眉间轻轻皱起痕迹。
他面前的因赛特人似乎发现了这一点,用浑浊的双眼打量他:“我一直不明白,你会保护阮秋的原因。”
袭渊没有理会,将通讯器的投屏翻转:“这个人是谁?他在哪里?”
他没有指望因赛特人说实话,对方若有任何表情或神色变化,都可以作为信息。
因赛特人看了一眼投屏,没什么反应,又将视线投向了袭渊:“你究竟找到了什么方法,来治愈你的病?”
袭渊慢慢直起腰,靠向椅背。
他莫名想起阮秋曾经对他说过好几次,他不能再用那些抑制剂,可能会成瘾,对他的身体很不好。
袭渊没当回事,他用的抑制剂是莉罗负责研制的,虽说达不到治愈的效果,却也绝对不会成瘾。
而眼前的外星种族为了向他示好,送过一支新的抑制剂来,只不过他没用。
袭渊表情冷淡,眼底浮现出一丝狠戾:“你以为,我发现不了你们的那些小动作?”
“你……”因赛特人似乎有些惊讶,很快收敛了神色,不再出声。
但他的这点反应,足够让袭渊确认,他的猜测是对的。
可是,阮秋又是怎么知道的?
司询也曾说过,他觉得阮秋有心事,让袭渊尝试问一问,或许比他亲自来更有用。
投屏依然打开着,袭渊盯着因赛特人看了一会儿,突然出声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保护阮秋?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也得回答我的一个问题。”
因赛特人漠然道:“我可以选择不回答。”
“别这么着急,”袭渊仔细端详着他,重新俯身靠近,声音压低:“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快完蛋了?”
因赛特人瞳孔一缩,面部的肌肉微微抖动。
他一言不发,闭上了双眼不再看袭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真可惜,”袭渊勾起唇角,“忘了说,我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他站起身,关掉了通讯器的投屏:“想抓住阮秋,除非先杀了我。”
待走出审讯室,袭渊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司询。
“照片上的人,大概率已经死了,”他说道,“就算能找到,也是一具尸体。”
袭渊刚才开着投屏,并且翻转反向,因赛特人至始至终只看过一眼。
这是在他通讯器找到的东西,他却连半分在意都没有。
说明照片被发现,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不管他们是否得知照片上的人的身份,能不能找到。
袭渊也猜到了这人是谁,如果他还活着,不可能还这么年轻,照片是很久以前的。
司询叹息一般:“先瞒着小秋,等过两天学院放假……”
袭渊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你要告诉他?”
“当然,”司询说道,“这是他的父亲。”
以前瞒着阮秋,是因为一些猜测还不确定,更没有让阮秋做不必要的担忧。
而事关他的父亲,他有权利知道。
司荧的日记,司询也同样第一时间交给了他。
袭渊皱着眉欲言又止,但在这件事上,他好像没有发言权。
“你看着办吧。”他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要走。
司询沉声道:“你去哪?”
袭渊头也不回:“睡觉。”
他出来了很久,不知道阮秋会不会中途醒来。
一旁的联盟军想拦住袭渊,司询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让他去吧。”
问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剩下的只能从通讯器恢复的数据中寻找。
司询安排好剩余的一切,吩咐联盟军把人都看好,也返回了星舰当中。
第二天,闹钟准时响起。
阮秋刚刚睁开眼,一只手伸到他这边来,把闹钟关掉了。
袭渊躺在他身边,抚摸着他耳侧的发丝:“再睡一会儿?”
“不行……”阮秋闭着眼睛,含糊道:“会迟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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