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家的正厅, 所有禅院家的长老齐聚,席间一片愁云惨淡。禅院直毘人坐在正中,神色平静地把玩着他不离身的酒葫芦,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了,都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大长老率先打破了这片令人不安的死寂:“影之书找回来了,那些孩子也没有人受伤, 实属万幸。但是内鬼必定要被惩罚,如此罪行,没有人可以包庇!”
有人用眼角去瞟禅院直毘人, 但禅院直毘人什么都没说,甚至连坐姿都相当不正经, 好像完全没听出来大长老口中的“内鬼”指的正是他的小儿子。
半小时前,突然有人来报,说是拥有下任家主继承资格的孩子们竟然绝大多数都跑去了五条家,并且被五条家的人围了起来, 即将死伤殆尽。
就在禅院家准备带人强行去把孩子们救出来之时,那些孩子竟然灰溜溜地被放回来了。
据他们所说,他们调查到禅院修也和五条家勾结, 并且亲眼所见禅院修也和五条悟举止亲密。
但是接下来就有些众说纷纭了,有的孩子说看到了修也拿着影之书要交给五条悟,但有的孩子说修也只是和五条悟聊天而已,影之书是被另一个人从五条家搜出来的。
无论如何,禅院修也有着重大的嫌疑,而且他和五条悟关系不一般这一点难以否认。
“说得对。”
禅院直毘人出人意料地赞同了大长老的话:“内鬼必须被惩罚,而且必须要狠狠惩罚, 禅院家绝不容许这种叛徒存在。杀一儆百, 单纯的从家族除名不够, 还要断绝五感之一,废掉此人使用术式的能力,并让全家族的人都来观看处刑,达到震慑效果。”
他的狠毒超出了众人想象,一时间,正厅所有人都没敢说话,大长老也被吓了一跳。
“这……”有个族人小心翼翼地劝道,“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直毘人笑着说:“残忍?以往禅院家对待叛徒的惩罚是直接处死,我觉得我的处理方式还算温和呢。”
“好了,既然家主发话,其余人等也没有质疑的份。”
大长老表达了支持,显然很赞同直毘人的处理方式:“接下来就该审一审内鬼了。甚一呢?”
“他和扇在一起,平日里是扇负责影之书的安置,所以我让他们两个去检查一下影之书的状态。”直毘人轻描淡写地解释,“检查结束之后他们就会回来复命。”
大长老点点头,然后威严地拍了拍手:“把禅院修也带进来吧!”
修也是被直哉牵着走进来的。
两个个头差不多的男孩子手拉着手,走在前面的那个紧紧绷着一张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可靠沉稳一些,但是当他的眼神快速四下扫动之时,还是能看出他不小心泄露出来的恐慌和焦虑。
被牵在后面的那个看起来就松散多了。金发的小少年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眼皮沉沉地往下坠,磕磕绊绊似乎只跟着本能向前,让人忍不住担心他会不会被随便什么东西绊倒。
“父亲,长老,我把修也带来了。”直哉小声说。
“你到旁边去吧。”直毘人扬了扬手,“修也,到我面前坐下。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大长老为之侧目:“坐着?”
“就算是普通人的社会,在审判结果下来之前也只能把他称为‘嫌疑人’。”直毘人不为所动,“拍拍脸,清醒清醒,问完之后你就可以回去睡了,修也。”
修也依言努力睁大眼睛,把双眼瞪得圆溜溜的,看得直毘人忍不住都勾起嘴角。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去五条家?”
修也用手指撑着自己的眼皮,坦诚地回答:“我去找悟玩。”
“撒谎!”一个长老忍不住出声,“几天前你还被五条悟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倒在地,你怎么可能心无芥蒂地主动跑去找他玩耍?还是说,你禅院修也根本就是一个
毫无羞耻之心的人?”
“随便你们怎么想,我确实是去找他玩的。”修也说。
直毘人又问:“可有人作证?”
修也想了想,说:“甚一说内鬼很有可能和五条家勾结,所以他把我带去了五条家调查。但是他没有进入五条家的结界,只有我进去了,他也没看到我在里面做什么。”
“炳”组织的某个成员问:“你究竟是去玩,还是去调查?怎么一会儿一个说辞?”
修也摊了摊手:“甚一去调查,我是去玩的。”
大长老的脸色越发阴沉,直哉担心地频频看向修也,但是又不敢发声,整个人憋得够呛。
直毘人又问:“那影之书为何会出现在五条家?”
“我不知道。”修也平静地说,“其实我也很费解。”
“你不知道?”某个长老冷笑一声,“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透,你说说看,你们到达五条家的时候究竟看到了什么?”
禅院透从人群中站起,他看起来好像被吓破了胆,因为他的脸色非常灰败,但他的声音却依旧中气十足:“我们拍门,把门拍开之后,我看到禅院修也和五条悟很亲密地在说话,好像密谋着什么。那个道馆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个,说什么也不会有别人听见。发现我们之后,五条悟就说要杀了我们,和我们一起过去的甚一已经翻进了院子,正好在院子里找到了失窃的影之书!”
九分真一分假,禅院透显然深谙撒谎之道。
修也没有任何反驳的想法,他困倦地坐在原地,满脑子都是“什么时候结束,我想回去睡觉”这种单调的渴望。
随着禅院透出来发言,零星又站起三四个选手附和赞同,他们都说修也和五条悟举止太过亲昵,一看就有什么不正当关系。
修也:等一下,我警告你们谨言慎行,不要往未成年头上扣这种帽子(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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