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意你不要叫我世子了,你叫我名字燕沅吧。”
“好。”
燕沅顿时笑了起来。
澹策也咬着蟹粉酥,他没有理会燕沅,看着哥哥昨天因为哭了很久眼睛还没有完全消肿,还有点红红的他就很心疼。
如果燕沅今天没有来跟哥哥道歉的话,那他以后就再也不会和他顽了,而且等长大以后他还要拿大刀戳他给哥哥报仇。
但是现在哥哥原谅他那就算了。
他密切的观察着自己哥哥的一举一动,见他吃糕点比以前还要小口了,不由得问道:“哥哥嘴巴疼不疼?”
承意摇了摇脑袋:“没有疼,只是少了颗乳牙有点不舒服。”
澹策想到昨天流了那么多血,可把他吓坏了。
以前自己调皮从假山上跳下去摔到了膝盖破皮疼的他两天走路都走不好了也没有流好一点血,但是哥哥却流了那么多,肯定是疼的,但是怕他担心才不告诉他。
“亲亲就不会不舒服了。”
澹策像他爹爹和小爹平时亲他和哥哥一样,在承意的脸蛋儿上轻轻的亲了一口。
燕沅坐在旁边,微微睁大了些眼睛。
他的家里其实也不止自己一个孩子,其实是还有庶出的弟弟妹妹的,但嫡出一系里目前还只有他一个。
虽王府里教导兄弟姊妹之间要和睦亲近,可那也只是表面的和善,他第一次见到像承意和澹策这么好的兄弟,既是惊讶又不免羡慕。
“你干嘛呀!”
燕沅被澹策捂住了嘴往后推了下,他眼睛睁的更大了些:“我也亲亲承意啊!”
“你不准亲我哥哥!他是我的哥哥,又不是你的。”
澹策插着腰把承意护在了身后:“爹爹说了,除了澹策一个男孩子,其他的男孩子都不能亲哥哥的脸蛋儿!”
燕沅微微撅起了些嘴,往后坐了一点,耳尖子有点红,委屈巴巴道:“澹策,你好凶。”
澹策哼了一声。
秋阳县的夏日一如往常的炎热,燕沅在县里待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几乎都和澹策承意和小虎泡在一起,不过承意是要读书的,自也和三个男孩子在一起的时间不算多。
即便是不能日日都有几乎见着,燕沅却每天都换着花样的给承意捎些零嘴吃食来。
京城里来信儿,说是秋阳县酷暑,怕燕沅的身子受不了要接他回去,燕沅刚到秋阳县时倒是巴不得立马回京城去,现在县里熟悉了却又舍不得走。
磨蹭到了八月里,南平王巡兵结束返程回来才把他捞了回去。
小孩子们有些难舍难分,南平王看着跟自己出了城的小崽子沉默不语,甚至还有些要哭的痕迹,诧异间觉得接错了儿子。
一别三两个月,发现燕沅性子变了不少,昔时在京城王府里那般霸道高傲,谁都入不得眼的模样,而今竟然也会舍不得玩伴了,且还说着回京了要派人送些什么好东西回来,想的安排的还很是周道。
南平王意外之喜,先时带他出来的本心就是不想他在王府里被骄纵坏了,想着看看外头也磨些性子,虽是没能把崽子带去把各府地走一遍,但是性子却是有所改观,也算是殊途同归达到了目的。
八月天里,今年秋阳县的荒原新地上,开花结实的胡麻与吐出白云一般的棉花交织成片,形成了一道格外喜人的景色。
成熟早的胡麻与棉花已经可以陆续采摘了,农户都格外小心的收这荒地上的头一批庄稼。
沙地贫瘠,土壤并不肥厚,且又是头一年种植,地里的收成并不乐观。
一亩新开的荒地,产量不过半石到一石之数,能到达一石之数的已经是顶破天的收成了。
唯独是秦小满亲自开出来的两亩地达到了此番产量,实则也是因为下了不少肥料才有的收获。
但是即便收成不多,农户们也欢呼雀跃的很,毕竟这可是新地,头一年能有产出就不错了,哪里还指望着能和自家常年精细料理着的土地一样。
九月里,粮产按例送到了府衙,自是不必说今年粮食又增产了。
除却原本的稻子玉米等传统作物,还有与之往年不同的胡麻与棉花。
今年县里荒地新开了三百亩,其中有两百亩地种了胡麻与棉花。
合计共产了一百二十石,其间胡麻八十石,棉花四十石。
县府里收取了胡麻三成二十四石,棉花十二石,虽是数量不多,可经济作物的价格高,其实能抵不少粮产。
再者这还是第一年呢,往后定然会越来越好。
年夏的时候县里便应景的提前开了几家新铺子,有棉花铺和胡麻铺子,入秋收成之时,老百姓的胡麻棉花就能直接朝铺子里头卖。
杜衡在秋收以前就在忙活这事儿,他自出资盘了几间铺子下来,选了一间开胡麻铺。
早年间家里种植过油菜,他对这些能榨油的作物还是有所了解。
胡麻榨出的油精贵,而今外头价格卖的高,一斤麻油便要小一两多的银子。
一石胡麻可以榨油四十斤,也便是说榨油以后一石胡麻可以赚取四五十两。
但这是毛收,实际上种植、榨油等诸多人工算下来,一石胡麻是决计赚不得这么了不得的价格。
为此几番算下来,从地里收的未经榨油工序的胡麻铺子的收购价格是二两到三两银子间一石,其间确切的价格自然是要看胡麻的成色,品质来定的。
至于棉花,布行自是乐于收,价格也自有定论。
县中商户知县府有意于扶持这桩生意,也都大胆的出资做这项并不多了解的生意,纷纷开了铺子。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