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韶棠不觉得意外,直到看见了云安然挺着大肚子坐在其中,她才面无表情地看向松箐:“这位知府夫人一直这么不靠谱?”
但凡知道点京城的事,都该清楚二皇子和安伯侯府早就撕破了脸皮。
松箐也觉得见鬼了,怎么哪哪儿都遇到云安然?至于夫人的话,他也回答不上来,毕竟他也是第一次来锡城。
知府夫人正在和云安然说话,她心底清楚,自家老爷投靠了二皇子,而云良娣怀着二皇子唯一的子嗣,她现在照顾周全,等将来云良娣也会念她一分好。
云安然一手扶着腰,脸上笑意盎然,曾经她在锡城,连个县令公子都能随意拍死她,可现在,知府夫人都得对她客客气气的。
但这份舒心在看见苏韶棠时,瞬间淡去了几分,知府夫人也看见了苏韶棠,立刻一脸笑地迎过来,同时介绍道:“这位便是安伯侯夫人,这次设宴就是为了给夫人接风洗尘。”
云安然垂下头,没让人看见她的神色,她紧紧握住手,只觉得难堪。
这次宴会居然是为了苏韶棠而设,她不过是个添头,枉她还在沾沾自喜。
知府夫人想要领着苏韶棠往主桌去,苏韶棠没动,因为云安然也在这桌子上。
甭管她是不是侍妾,就凭她腹中的孩子,知府夫人也不可能把她安排次桌上去。
有一说一,没眼色到这种地步,苏韶棠也的确佩服知府夫人。
知府夫人疑惑地看向苏韶棠,颇为小心地问:“夫人怎么不走了?”
苏韶棠扫了眼云安然,直接道:“知府夫人口口声声道给我接风洗尘,又在今日叫了碍眼的人来给我添堵,是何意?”
说罢,她也不管知府夫人是什么脸色,直接甩袖离开。
络秋落后一步,拦住知府夫人,没好气道:“哪怕是在京城二皇子府,也断没有让一个侍妾和我家夫人同桌用膳的道理,知府夫人还是留步吧。”
被当面打脸,云安然脸色骤变,她隐约察觉到四周人对她的打量,被袖子挡住的手不断用力,骨节发白,她心中对苏韶棠恨到了极点,连带着对知府夫人都记恨上。
她替苏韶棠设宴,作甚还要邀请她?要不是知府夫人自作主张,她何至于在大庭广众下被打脸?!
知府夫人不敢拦苏韶棠,无意间看见云良娣的眼神,顿时心中一凉,知道自己今日又办了件糊涂事。
第75章
沈玉案午时左右回来,见夫人在府中,有些意外:“夫人不是去赴宴了?”
他不知去了哪里,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净手,正拿着手巾在擦着手。
苏韶棠头也没抬:“去了,又回来了。”
谁家设宴不留饭?沈玉案转头看向络秋。
络秋恭敬地垂头,嘴皮子却不饶人:“还不是那知府夫人,说是给夫人的接风宴,但她想宴请的人太多,两头都不想放过,索性就凑了一桌。”
沈玉案挑眉。
现在锡城里能让陈府设接风宴的,除了夫人,还能有谁?
他很快就想到了城主府中的云安然。
沈玉案眼中情绪淡了淡,他摇头:“日后不必再理会。”
陈耀州暗地里投靠了二皇子,他想要给云安然脸面,也并非难以理解,但所作所为颇有些上不得台面。
郑重其事地宴请一门妾室,但凡有点脸面的人家都做不出这种事情。
当初邱国公如何宠爱顾姨娘?但是府中的重要场合,顾姨娘都不得在场。
苏韶棠可有可无地应了声,她压根不在意什么知府夫人,她只是纳闷:“什么时候能回去?”
她在锡城待得无聊了。
但她能察觉到,自从云安然来了锡城后,宋翀查案的进度都慢了下来,似乎在刻意拖延回京的时间。
沈玉案早就知晓她的敏锐,也不瞒她:“等京城的消息。”
苏韶棠撇嘴。
这话就跟没有回答一样。
忽然,沈玉案递了一封信给她,苏韶棠不解地看向他,沈玉案:“明泽寄来的家书。”
家书。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叫苏韶棠顿时坐了起来,一边接过信,一边问:“他到衢州了?”
衢州比锡城路远,所以,哪怕沈玉晦先他们一步出发,却到的比他们晚。
沈玉晦寄来的家书很简单,大抵是说他已经到达衢州,已经接手了县令的位置,最后在信中让她保重身子。
这封家书应该是专门寄给她的,因为信中半个字都没提沈玉案。
苏韶棠探头问:“他也给你寄了?”
闻言,沈玉案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唇角,他想起那封家书中,字里行间除了正事,就是问他夫人身体如何,他写信时应该知道他们来了锡城,字字句句叮嘱车马劳顿,让他不必疾行。
最后一句叮嘱看似关心他,但沈玉案心知肚明,他是在担心他嫂嫂受累罢了。
沈玉案:“寄了。”
苏韶棠将家书交给络秋,让她收好:“也不知安仁县情况如何,他才刚及冠,就独自离家远行,估计也心有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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