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给鬼听,鬼都不信,“还说没有,看你这样子分明就是知道。”
俞洵极爱看她这鲜活的模样,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我看你乐在其中,实在不忍拆穿。”
“所以从刚才起你就一直在看我笑话?”她本来是想演一出戏,好告俞明惠一状。现在倒好,她反而被人看了笑话。
俞洵见她生气了,凑近了些低声哄道:“我没有看你的笑话,恰好相反,我很高兴。高兴你受了委屈之后不是想忍着,而是想起了我。”
灯光下,他的脸笼罩在昏黄的暖光之下,眸色缱绻缠绵。
苏不迟狼狈的侧过脸,避开了他的视线。
“汝昌郡主那里我已经派人去送过谢礼了,至于俞明惠,我让人把她送去了城外的庄子里静养。”
苏不迟一顿,没想到他的动作竟然这么迅速,“你当真把她送到庄子里去了?老夫人那里......”
“祖母那里我方才已经去说过了,她身为俞家的姑娘,见你有难反而落井下石,对祖母也多生怨怼,品行如此不端,只是送她去静养已是容情。”
以小傅氏的性子,俞明惠去了庄子之后只怕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不过这样也好。
俞洵笑着看向她,“这下你不生我气了吧?”
苏不迟懒得搭理他,吩咐蕊黄把这些东西都拿下去。抬头一看,这才发现桌子上多了一个食盒,“这是什么?”
“龙井云糕,我见你很喜欢吃,便......买了一些回来。”
她想起白天在谢府听到关于樱桃煎的事情,哪怕此时肚子饿得咕咕叫也顿时没了胃口。
俞洵见她不动,奇怪的问:“怎么了?不喜欢吗?”
苏不迟平静的打开食盒,拿起一块,“没有,我很喜欢。”
她想俞洵知道她已经听说了樱桃煎的事情吗?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不过这对她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
想着,她扯了扯嘴角,咬了一口。然而才吃到嘴里,她的眉头便拧在了一起。
俞洵赶紧递过来一杯茶,“很难吃?”
“你这是从哪里买的?怎么这样难吃?太干了,而且茶味很重,吃起来又苦又涩。”
“那别吃了,我也是第一次去那家店。”
苏不迟喝了一盏茶才把那股味道给压下去,“那家店的生意肯定不好。”
“你说的对,确实不好。”说着,他伸手去拿桌上的茶壶,想替她再倒一杯。
衣袖随着他的动作而往上挪了点,苏不迟一眼就看到他手腕上有伤,像是被火灼烧过一般。这并非是她有意去看,而是那伤口在他白皙匀称的手上显得格外的刺眼,想让人不注意到都难,“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俞洵神色如常的把手缩了回来,“煮茶的时候不小心烫到了。”
还真是稀奇,他向来不亲手煮茶,这次居然会有这个兴致。不过也不对啊,若是被茶水烫了也不能是烧伤的痕迹啊?
罢了,既然他不愿意说,苏不迟也不想追问,拿出上次他送来还没有用完的玉容膏,道:“擦上这个过两天就好了。”
“多谢。”
“不用谢,反正也是你的东西。”
俞洵失笑,“吃饭吧。”
......
凌虚塔倒塌的风波至今已有大半个月,太子幽居在东宫也一直没有出来。易储的风声愈演愈烈,几乎到了街头小儿尽知的程度,每天去拜访端王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苏不迟其实好几次询问俞洵情况如何,但每次都被他用三两句话给带了过去。后来索性也就不问了,左右看他的神色不似在通州时那么紧张,多半是有了应对之策,只是还没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而已。
午后,她扎了一只蝴蝶纸鸢,喊上蕊黄和香浓正要去园子里放纸鸢玩。门房忽然来人说有人找她,苏不迟有些惊讶,她在京城并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怎么会有人专程来拜访她?
想着,她换了身衣服便去会客的小花厅?????。刚一进去,她立即笑了起来,“璎珞姐姐,你怎么来了?”
璎珞放下手中的茶盏,也笑道:“正好路过这里,就进来看看你。”
“姐姐快请坐,好久不曾见到姐姐了,我本想邀姐姐出来一叙,但东宫出了事,我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还去叨扰姐姐。”
“无妨,我这不是出来看你了吗?”
苏不迟拉住她的手,蹙眉打量了一眼,颇为担忧的道:“我瞧姐姐似乎清减了许多,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璎珞拍了拍她的手,安慰的笑道:“放心吧,只要废黜的旨意一天不来,太子便还是太子,他们不敢把我们如何。”
苏不迟叹了口气,“姐姐在宫中切记万事小心,我人微言轻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作坊的事情交给我,姐姐尽管放心。”
“有妹妹在,我自然是放心的,其实我今日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姐姐请说。”
璎珞看着她,眉宇间染上了一丝担忧,“我与城东买卖田宅的张牙人相识,他方才告诉我,你想买一座宅子?”
苏不迟一顿,点了点头。
“为何?”
苏不迟笑了笑,“虽然老夫人待我极好,但我们姐弟姓苏,长住在这里始终是不妥。正巧我手中现在还有些余钱,买座小点的宅子在京城也算有个家了。”
“俞侯爷可知道此事?”
苏不迟垂眸,轻轻的摇了摇头,“还请姐姐为我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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