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吧。”
太诚实反而不是什么好事,偶尔伤人。
薄言眼神晦涩:“还会这么主动么?”
“……不会。”
好在第二个回答取悦人心,薄言嗯了一声,直起腰,朝她伸出手:“起来吧。”
温瓷不解其意,却还是借他的力坐起:“起来做什么?”
薄言点点她的手机,画面停留在王可的最后一句,也就是温瓷没来得及看完的那句话上——我就说谁能抵挡得了我们家瓷儿的魅力,你只要伸腿往他身上一盘,浪头一来,游艇一晃,美得要死。
温瓷:“……”
想过王可说不出什么好话,但没想过这么露骨。
倒显得她刚在躺在这儿跟王可聊天时有多饥渴似的。
温瓷恶人先告状,用异样的眼神审视他:“不是说喜欢擅长的领域?你擅长?”
薄言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拨回去:“总有不擅长到擅长的过程。”
“那你的诚意呢?”
温瓷说着恶劣地去找他的诚意,可惜手刚探进泳裤边缘,就被捉了起来。
薄言眸色深沉地看着她:“玩了这个,今天就冲不了浪了。”
他说的是“玩”,温瓷却捕捉到一丝危险气息。
她适时抽身,望向船尾。
钓竿用固定支架支在船沿上,鱼线正在疯狂抖动,看样子是条大鱼。哪有捕猎者不管猎物的。
薄言捉着她的手往船尾过去,一手压着她的放在绕线轮上,另一手扶住鱼竿握把处。他低头,下颌刚好搁在她颈窝上。
“一样一样来,先带你玩这个。”
温瓷没什么海钓经验,两只手都被他从后握住,手背贴着他干燥的掌心。
感觉到鱼竿在抖动,她也猜到这次收获不小。
像是怕吓到了猎物,她压低声:“还不收?”
“慢慢来,有点耐心。”
线往回收了几圈,再放,再收,似乎在于海平面底下的猎物进行博弈。她忽然领略到了海钓的趣味,跟随他的动作一起有的放矢。
直到弦骤然绷紧,连上电机的绕线轮疯狂往回旋转,温瓷抬眸:“上了?”
“嗯。”他笑了笑,“大鱼。”
哗啦一声,水面再度破开。
体型巨硕的赤点石斑用力甩着尾巴出现在视野,水珠散射在海面上。
嘭——又砸在了木质甲板上,扑通扑通砸着地面。
温瓷松开手,任由他去收拾那条半米有余的石斑鱼。
“也没那么难嘛。”她在身后说。
薄言戴上手套,游刃有余地回答道:“刚才说了,总有从不擅长到擅长的过程。”
总觉得又被他暗示了什么。
温瓷撇撇嘴,视线绕过他肩头望向甲板,“它好丑。”
薄言背对着她,声音带笑:“我们大小姐怎么连鱼都要看脸?”
暗示完还带奚落?
温瓷从鼻腔发出哼声,“薄言,你是不是仗着这里叫天天不灵就欺负我?”
“从来都是你欺负我的份。”
某些字含糊带过,海风带着咸湿气呼啸而过,温瓷听到的则是——从来都是你负我。
她略一沉默,在他身后蹲下:“我以后不了。”
“不什么?”
“不欺负你了。”温瓷说。
欺负也无所谓,薄言将钩子丢进装备箱,看似面色平静,心里想的却是:我不是生来就注定当你的狗么。
因为无所谓自己的定位,所以最初就算知道结果,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往下跳。当有钱人的狗,总好过当街头抢食的流浪犬。
只是没想过,自尊和自卑会在后来疯了般作祟。
他明明该是个没有尊严,为了利益义无反顾的小人。
小人也罢,反正会在她手里二度折戟。
也会拥她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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