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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临时会议,把剩余的老太太那派打得七零八落。
温瓷提拔了其中最不显眼的一位,把原本就不算牢固的派系弄得更加摇摇欲坠。资金部大换血,所有的运作都挪到了薄先生眼皮底下。
双子楼依然姓温,只不过在短短一天内,成了温瓷的温。
温瓷那间不怎么启用的办公室一下成为双子楼里最热闹的地方。
送走几拨刚被提拔的老员工,办公室终于清静下来。
去空中花园挑了几支玫瑰插上,温瓷拨通内线:“薄总的会还没开完?”
“还没。”难为小吴的回答带上了私人感情,“您知道,资金和投资部那帮人最难搞。刚才我去送资料的时候看了一眼,那伙人个个精疲力尽的,倒是薄总还气定神闲。”
温瓷忍住笑:“那群人都辩不过他一个?”
“那肯定啊!”小吴说完,想到一件琐事:“对了,小温总。楼下前台说有人找薄总。那两人没预约,薄总也没开完会,总之……被赶走了。”
什么程度至于到被赶走的地步?
温瓷问:“信息登记了?是什么人?”
小吴点头:“登记了!两人都不是我们的客户,而且据前台说,穿着打扮也不太像能找薄总的……倒像是闹事的。”
“闹事?”温瓷手里的小动作和薄言一模一样,“说什么了?”
“他俩说以后天天来等薄总,说不信他这么大集团的女婿还能占人家房子。”
隐约想到一处可能。
温瓷道:“你把那两人找回来,安排在底楼会客室,再叫上顾律师。”
“啊?”小吴短暂地震惊两秒,迅速回神:“哦,好。”
几十分钟后,顾律师打来电话。
通话不过数分钟,温瓷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了。找上门来的果然是那位奶奶的儿子儿媳。她知道薄言没乱七八糟的亲戚,独身一人到现在。乍听见什么占房产,温瓷就想到了这件事。
恰逢他那场冗长的会议结束。看到他回来,温瓷直接将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桌面上。用口型示意:“你的。”
手机显示通话中,联系人存的是顾律师。
几句话之后,薄言脸色微变。
“人还在楼下?”
“是的,薄先生。”顾律师用工作的口吻说道,“要不让您那边的律师过来对接一下,他们死死咬住说房子是他母亲的,还有庄园、游艇等。虽然这些资产在法律上明确与他们没关系——”
“我下来一趟。”薄言揉着眉心打断。
电话挂断,温瓷诧异道:“你要自己去吗?”
“嗯,我知道她儿子是什么人。”薄言说,“难缠得很。”
“知道难缠还去?”温瓷挡了他一下,“你还是别露面了。”
薄言没什么所谓:“没见到我之前难缠,见了之后也就那样了。”
温瓷不太了解那家人,从只言片语里感觉对方不是什么世俗定义的好人,但转念一想,在别人眼里她和薄言也未必良善,于是作罢。
只不过她还是稍稍留了个心眼,在他下楼之后,让小吴关注一下动向。
小吴那叫一个兢兢业业,从他的描述来猜,估计是贴着门缝关注的。
第一条微信语音发来,温瓷点开:
“小温总,那俩人看薄总一进去就叫嚷让他把房子吐出来,薄总问哪间?他俩说世教新村那套坐北朝南的,还有庄园和游艇。薄总说那些与他们何干?那俩又说他老娘住过的房子,在他老娘名下待过的东西,就是他老娘的。”
第二条语音:
“薄总好心让律师给他们看了遗嘱和证,他俩咋咋呼呼说薄总篡改了遗嘱,pua他老娘,现在死无对证,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薄总又好心给他们看了当初的出资证明。那俩现在死咬着说薄总当时是赠予他老娘,所以东西已经成他们家的东西了,理应从老娘那过户给儿子。”
第三条紧接着过来:“靠,薄总答应把世教新村的房子给他们了。”
薄言怎么处理他的私人财产温瓷无所谓,只是没想到他会轻易让给明显是来闹事的人。
她撑着下颌想了一会儿,料想应该还有后文。
果然,小吴又来了一条。
“有附加条件,世教新村的房子要和庄园游艇一起绑定。要么全拿走,不能只拿一样。那俩高兴疯了,以为薄总是神经病,马不停蹄把合同给签了。”
温瓷莞尔,大概明白过来。
过不了几天,这俩不仅会主动找上门来,还会三跪九拜地让薄言把房产都收回去。
不说别的,光庄园和游艇的维护费就要以百万计算,想要卖游艇和房产变现?那更不可能。
能一次性付得起这么多产业的人温瓷都不认识几个。
再者,转让前,需要垫付的税费足够让普通人瞠目结舌一辈子。
他们怕是把亲朋好友借穿都垫不上百分之一。届时每天的维护费再往下一压,不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了,是最后一吨稻草。
有些资产对普通人来说不是财富,而是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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