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和身旁的观眾一样是多年球迷那样,风音早早随着人群入了场。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到足球赛场来观赛。过去的她也就是在知道千切喜欢踢球后,为了看懂他的比赛而开始接触各式球赛影片。
在偌大的观眾席里找到了自己的座位,风音不想也没那个心思再走动,在前些日子守在电脑前第一时间抢到的好位置坐了下来,风音内心既复杂又紊乱的忐忑着。
「呀!糸师冴会来的比赛,怎么能错过呢!」
「蓝色监狱什么的都是没听过的傢伙吧?一定是一面倒啊一面倒!」
「听说冴的弟弟在蓝色监狱里啊。不过不管怎么想,代表队和冴的组合要怎么输啊!不可能的嘛!」
诸如此类的话,从刚才开始便一直传入风音的耳里。
虽然事前做足了功课,把代表队所有人连同加入于其中的糸师冴也研究了一轮,但她并不觉得自己已经达到能洞悉足球界的程度,换句话说,在这场蓝色监狱存亡的比赛之中,她也不清楚结果究竟是谁会赢。
不对......我不是为了那种不确定的心情而来的吧......
望着场中央的神色变得平稳而坚定,风音冷静了下来,周遭那些言语再也没能干扰她。
不是会不会输,是一定会赢——她正是为了相信千切而来。
仅仅只是上半场,这场球赛也已经对风音的人生来说意义非凡。
代表队的选手没有注意到,但她可是打从一开始便看得一清二楚。
从蓝色监狱的二子截断对手的攻击起,风音便看见那抹赤红如迅雷般开始行动。
进攻的目的是为了射门进球,若不得分则没有意义。将自己作为诱饵的队友,和风音注视着的视线一样,最初的目标便是将球传递给自右边线疾驰而来的箭矢。
当那球来到赤色身影的脚下,风音久违的瞪大了眼睛。
被抓住的可能不存在,右边线就犹如畅通的直线跑道一般,唯有无人能及的加速力,能够毫不留情的将对手甩在身后。
那谁都无法超越、谁都无法赶上、谁都无法匹敌的速度......千切豹马,他正奔驰着,以无敌之姿飞奔着,以超出风音期望之态拼尽全力向世界宣示着自己的才能与存在。
和去年如出一辙的神采奕奕,以及如同九岁那年的背影,再一次出现在风音的眼前。
「千切豹马,记好了,这是赢过你的人的名字!」那个时候的,千切学起她如告白宣言一般的姿势,带着绝对的自信这么对她说着。
胸口的炙热衝上双颊,她眼眶一热,紧紧抿着双唇将一切的激动哽在喉咙,她揪起了胸口,肩膀却已止不住颤动。
拧着的眉头底下是晶亮的闪动着的眸,风音轻轻吸了鼻子,嘴角勾起了释然的微笑。
「欢迎回来,我的天才......」轻轻的说着,那声音听上去是如此的颤抖。
那向世人展露的惊人速度,将让人们看见千切豹马,在记忆与歷史中记下一笔。而风音会在心头记着的,是他那重新信任自己而燃起的热情与真挚。
灰濛濛的蓝天不再,已被火光般的赤红给点亮。
以一比二的比分暂时领先代表队,蓝色监狱的表现轰动了全场。
进入中场休息时间,不少观眾也选择起来活动筋骨。风音是站起了身来,但暂时还没有离开位子的念头,她想等到千切消失在视野里后再稍微离席走动一下。她望着场内,选手们不是在拿毛巾擦汗,就是在补充水分,不过同样的都在往休息室移动。
大汗淋漓的千切正是趁着这个空档喝水的选手之一。风音望着他的侧脸,也没有奢望他会注意到她,不过,当附近的呼喊声响起时,他忽地转头的动作如同在看着她一般,着实让她心里一惊。
「豹马——看这边啊豹马——!啊!他听到了喔,妈妈!」
「这边这边——!」
一对外型出眾的母女呼唤着场上的千切,她还认得那个高声喊叫的女人,和千切外出那日偶然遇到的,和现在的女人是同一个,也就是他的姐姐,她身旁那长相与她极其相似的肯定就是他的母亲了。
风音也是在那一瞬理解到千切为何回头,虽然不是因为她的关係,但多亏了这个意料之外的发展,这是他第一次正脸面对观眾席。风音久违的见到了他的脸,呆愣的她甚至没有注意到遥望着他的自己露出了何等惆悵与思慕的表情。
自己的姐姐被队友称为美人可一点也不让千切感到高兴。
宠溺的近乎把他当作小孩子似的喊声,让千切感觉自己在队友们面前出了好大的洋相,巴不得母姐赶紧低调些。
直用眼神暗示她们停止过于招摇的行为,千切也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注意到观眾席上有一头显眼的金色长发掠过。
留有那样柔顺金色发丝的,他只见过一个人。
那是无论身在多拥挤人群里,他都能远远一眼辨别出来的特徵。
会是她吗?
已经和记忆里的长度与发量不符,千切只是在脑中闪过如蓝天般的眸,他随即落寞的将之挥去。
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再去点燃落空多次的期待。
......她早就对我不感兴趣了不是吗?
不让沮丧佔据心头而拋开了比赛以外的杂念,千切随队友们一块儿走进通道里头,朝着休息室的方向前进。
下半场被追平的那一球还不要紧,重要的是那一跌,不是只有场上的队友冒了冷汗而已。
远远看着千切按着右膝跌坐的模样,风音方才的激动一下又化为恐惧。
他的队友——洁世一替其伸展腿部以减缓他的负担,但是,蓝色监狱方还是做出了换人的决定。
回想起去年千切摔的那一跤,风音的心便彷彿被人紧紧掐住似的。不过,千切站了起来,独自走向前来接替他的队友——冰织羊并与其击掌换手,看上去并非是脚又受到了伤害,更像是耗尽体力而不得不下场。
想见他在场上权力发挥到最后一刻的风音一时之间失落的松开一直紧握的手,连目光都离开了球场。然而,她很快的又在咬紧牙关之时重新握拳。
在被宣告下场前的最后一秒,千切绝对是不宜馀力的投身于球场,她方才的想法简直在褻瀆他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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