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小雌性双眸含泪地望着那辆雷龙车,泽尔修斯心底难过更甚,用力将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知道自己正在求偶期,而属于兽人的求偶本能明确的告诉他,他很喜欢眼前这个小雌性,喜欢到不择手段地把人弄到了这样一个极寒的地方,让她只能依靠自己这只浑身都被烤焦了的小啾,试图趁机浇灌。
虽然这样的场景稍微幻想一下就会让啾很激动,可那样的浇灌是只能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进行的,否则将会得不偿失。
泽尔修斯模模糊糊地记得曾经有过邪恶的蛇族兽人这样做过,他觊觎自己意外去世的哥哥的未婚妻,趁人不注意将她掳到石洞里浇灌了,还很过分,第一次就浇灌了整整七天,把他的小雌性折磨的生不如死,结果他喜欢的小雌性在浇灌结束后主动切断了浇灌结,之后多次试图跟其他兽人逃跑离开。
一人一蛇纠纠缠缠了将近一百年,蛇族兽人最终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为了保护那个小雌性被污染成了一条植物蛇,凄凄惨惨地躺了一百年,才终于换回了他喜欢的小雌性的原谅,但那个小雌性虽然原谅了他,却也没和立刻他联结,又饿了他好几十年。
在几百年只浇灌一次、和浇灌几百年之间门,即便是只剩下了本能的泽尔修斯冕下,也很清楚要怎么选择→_→
强行压下心底难耐的渴望和饥饿,泽尔修斯喉结微动,朝他的小雌性伸出了手——
一只宽大、滚烫、结实、遍布青筋的粗糙手掌。
“是要骑雷龙吗?”苏落落倒是没注意到泽尔修斯复杂纠结的眼神变化,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头豆豆眼的小雷龙身上,一会儿看看它背上那个奇怪的小草屋,一会儿看看它修长有劲的脖子,脑海里全都是碳烤油炸辣卤等108种恐龙脖子的吃法。
瞧见银发的高大兽人点了点头,苏落落就颇为兴奋地握住了他的手。
作为一个后现代末世人,她只在书上和视频里看见过恐龙这种生物,没吃过自然也没骑过,现在不用担心危险还能骑恐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颇为新奇的体验。
看着小雌性毫无防备的信任眼神,泽尔修斯有一瞬间门的犹豫,但他还是很快做出了决断,火热的大掌握住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另一条手臂搂住了她的细腰,将人轻轻托着虚虚抱在了怀里。
正处于求偶期的兽人面对有好感的雌性时,就像一个很容易爆炸的巨型大怪物,随随便便被撩拨一下都可能会引发糟糕的后果,某种程度而言,冕下的定力不是一般的好。
苏落落觉得有点奇怪,但因为这样的姿势比较容易将她托举到小雷龙上,也就没多想。
现在天已经快黑了,夕阳落了大半,灿红色的光线撒在身上,没了先前那样灼烧的痛苦,同样也带走了温度。苏落落艰难地上了小雷龙的后背,感觉这个世界的恐龙大约也变异过,体格比资料中大上不少,这一头小雷龙明显没有成年,但体高已经达到了三米,脖子伸起来更长,下肢粗壮,后背宽阔,坐在上面并没有太颠簸的感觉。
那些焦黑的羽毛看起来脏,却意外的暖和,棉花糖一样簇拥在她光裸的脚踝周围,带起一阵阵温柔的暖意。
“廿泽,这些羽毛你是从哪里捡来的,很暖和。”苏落落捧了一大把焦焦的羽绒抱在怀里,把脸颊贴了上去,舒服地发出了一声喟叹。
羽毛被喜欢的小雌性夸赞,焦毛啾内心窃喜,又不愿承认这些脏兮兮的羽毛是自己的,只高冷地勾了下唇,轻轻颔了颔首。
柔软的夕阳洒在兽人宽阔的肩膀上,将他高大的身躯笼罩上一层蜜糖般的暖光,苏落落视线没控制住在他诱人的腹肌上扫了俩圈,再抬眼时刚好撞进他纯澈漂亮的狭长双瞳,仿佛溺进了一片冰蓝的大海。
她一时忘记了时间门,只看见他殷红的薄唇一开一合,用喑哑性.感的气音说了很长一段话,夹杂着“我”、“你”、“灌”这些苏落落勉强能听懂的字眼,十分悦耳。
“落。”见小雌性对自己想要强行浇灌她的道歉言语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红着眼圈(日晒后遗症)愣愣地看着自己(看帅哥看呆),泽尔修斯失落地垂下了银色的长睫。
他低低叫了一声苏落落的名字,见她终于抬眼望向了自己,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她的手。
银发兽人的指腹很粗糙,带着一层厚厚的薄茧,先前隔着兽皮被他抱在怀里倒没什么感觉,现在只是被他轻轻牵住了手,她的感官却在一瞬间门敏感了起来。
又酥又麻又痒。
“怎么了?”苏落落问。
泽尔修斯抿了抿唇,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努力重复。
他说的很慢,吐出一个清晰的气音大约需要几十秒,苏落落从来都不是一个那么有耐心的人,特别是在两人有一段距离的冰天雪地中。可这一次,她却好像忘记了时间门的流逝,一个字一个字听懂了他的话语。
他说,“之前,对不起。”
“你能原谅我么?”
心口微动,苏落落下意识想说没关系,但她还没开口,先觉得眼眶又传来了一阵刺痛,是之前被阳光直射留下的后遗症,很多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那些泪珠来的过□□疾,一个劲儿地往下砸,苏落落只好抽出了被廿泽拉着的手,抬手去擦眼泪。
高大的银发兽人指尖一颤,松开了她的手。
他指尖还残留着她温热的体温,可天快黑了,不能再继续将她留在这儿了。
最后深深看了喜爱的小雌性一眼,泽尔修斯优雅地勾了下指尖,扯了扯烙印在小雷龙屁股上的污染种子。
“昂——!”小雷龙发出了一道不满的嘶鸣,但还是迅速迈着四条粗壮的小短腿飞快地跑了起来,朝着远离冰面的地方一路狂奔,将拔光了身上啾毛的亚成年丑啾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刚刚酝酿起伤心、委屈、感动等等情绪还没来得及大哭一场并说出原谅的苏落落:“?????????”
她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中,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泽尔修斯冕下整只啾已经只剩下一个小黑点了。
“快回去。”苏落落也顾不上迎着风就流的更厉害的眼泪了,急忙拍打着小雷龙的后背,试图让它停下来。
但后者却活像是背后有鬼在追一样,四条小短腿跑的飞快,没会儿就已经将整片原始木甩在了身后,还时不时发出短促的叫声,仿佛在呼朋唤友。
“别叫了,快停下,回去,回去!”苏落落又尝试着和小雷龙沟通,结果小雷龙不仅没听懂,反而还跑的更快了。
苏落落猝不及防被灌了一嘴冷风,用力咳嗽了起来,她将小草棚外的临时栅栏门推开,看了眼飞速在小雷龙脚下消失的冻土和一块块崎岖凸起的石头,思量了一下跳龙之后自己能活蹦乱跳地跑回去找到廿泽的概率。
答案是万分之……0。
苏落落:“……”
她失魂落魄地坐回了小草棚里,感觉自己这一天过的实在是非常魔幻,她拿起座位上唯一一根洁白无瑕的羽毛,忽然在那根足有大半米长的绒毛尾端看见了一根红色的兽皮绳。
那根绳子很短,像是用羽毛搓成的,拽起来一个小的兽皮袋就掉了下来。
苏落落打开一看,里面满满当当装着一大袋子晶币,粗略一看至少有几百枚。
这些晶币难道是之前廿泽去做工的时候赚下的吗?
怎么会那么多?
苏落落数了数袋子里的晶币,大红色的9枚,翠绿色的8枚,蓝紫色的23枚,还有7枚粉色的。
这些彩色的晶币和普通的白色半透明晶币价值不一样,大红色的面额最高,价值100晶币,相当一百软妹币,翠绿色、蓝紫色和粉色的晶币分别价值50、10和5晶币。
再加上袋子里剩下的78枚白色透明晶,这些晶币的总额一共是1643枚。
苏落落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这个数字有什么特别,直到她看见装着晶币的兽皮袋子边上有一个封闭的小口袋,里面装着六七株药草和十几片叶子,那种叶子她再熟悉不过,是她之前在花象奶奶家住的时候经常喝的那一种滋补身体的药草——
莹绿色的叶片,雪白的脉络,是雪山高树上最柔嫩的一捧新叶。
是凝雪叶。
苏落落捻起了一枚半透明的晶币,看见上边除了蒙着一层灰黑矿石的颜色外,还沾染着有一点点极为不明显的血迹。
而1643枚晶币,刚好是她之前看病欠下花象奶奶的873枚晶币和她之后喝药与食宿开销掉的770枚晶币的总和。
他就好像在用行动对她说,“不用担心,我会养你。”
意识有一瞬间门的放空,苏落落想到隔壁残疾兽人回来时那双露出骨刺的长腿和灰扑扑的俊脸,还有他手里紧握着的、那一朵没来得及送给她蓝色玫瑰,只觉得整颗心脏都被重重锤了一下,放进柠檬水里泡软了,泛起一阵阵说不出的酸涩和苦意,还有些难言的后悔。
后悔溜进了他的石洞,后悔让他误会了自己是他的雌性。
人家治愈小说和漫画里,都是男主凄惨悲凉苦涩无助,等待着被或拥有强大金手指或拥有极高地位的女主送温暖拯救,她倒好,一穷二白就算了,也没有什么来钱快的天赋,还拖着一个气若游丝的病秧子身体,不仅没怎么帮助他,反而被他救了一次又一次,害他变得越来越惨。
苏落落感觉自己又快掉眼泪了,而这一次不是因为眼睛受伤,她哽咽着压下了那些负面情绪,思考着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到廿泽。
先前在花象奶奶家住的时候,她打听过了洗礼的事,像她这样第一次洗礼失败的雌性很少见,但并非完全没有。
第一次洗礼失败的雌性大都命运悲惨,要么成了强大兽人的宠物,要么被卖成了奴隶,可也有极个别没有通过第一次洗礼的雌性家里实力强大,不忍心看见自己的亲人落到这样的下场,于是选择花费高额的代价购买了兽人之城中高阶洗礼潭的洗礼机会,希望她们能够获得新生。
和兽人肩膀上代表实力的黑色三角兽纹一样,雌性们觉醒抚慰能力的洗礼潭也有等级之分。
像之前黑青部落的那个洗礼潭就是最低等的洗礼潭,完全暴露在野外,面积很小,大约只有小半个游泳池那么大,潭子里面的水也是常年浑浊的,部落里的雌性们只能等到每年固定的朔冬曜火之日,才能在洗礼潭中进行洗礼。
而这样掣肘颇多的洗礼潭,蕴含的能量自然也是很少的,所以从理论上来说,她如果能找到一个等级高一些的洗礼潭,说不定就能通过第一次洗礼,获得抚慰纾解兽人的能力。
同样的,获得和廿泽联结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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