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极反笑,浑身致命的烈阳气息勃发,用比先前更冷漠、更凶残、更阴森、更吓人的语气重复了一遍——
【滚】
他眼尾泛红,眸光里涌动着濒临失控的杀意,那是无数实力强大的兽人贵族触之既溃的煞气,是无数雌性经历过高阶洗礼后仍然不敢直视的暴戾——
【不然就杀了你】
“啊?”
他低沉喑哑的气音伴随着灼热的烈阳气息扑面而来,像埋藏在雪地里刚刚启出的经年烈酒,苏落落一听,先是愣了下,紧接着,一张脸瞬间就红透了。
不过去,就要上、上了她?
她也不是那么笨蛋,眼前兽人都醒了这么久了都没能说出一句囫囵话,再结合他满身的伤和一看就是自己绑在四肢上的草绳,苏落落一下就猜到了他可能是快要失控了。
在兽人世界,兽人们除了要面临残酷和频发的天灾之外,还需要忍受食物和空气中无孔不入的负面污染。
这些污染会随着时间和血液的流淌逐渐沉淀在他们的兽纹里,一点点消磨他们的生命和战斗力,直至将他们完全的吞噬。
隔壁残疾兽人的左边肩膀上连一个黑色的三角形兽纹都没有,战斗力很可能已经不行了,他又是个残疾的,没什么雌性帮他抚慰纾解、和他联结,现在一定很难受、很无助、很痛苦、以至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可是就算这样,一开口就是“过来”、“不然就上了你”什么的……太突然了,她、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你、你……”
苏落落视线顺着石床上美人赤.裸的胸肌控制不住的一路往下,又落到他湿润饱满的唇珠上,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但很快,她想到自己没有通过第一次洗礼的事,像是松了口气又好像有点遗憾地说:“其实我没有通过第一次洗礼,没有最基础的纾解能力,可能没办法和你联结,你看你伤也还没好,要不然,我就不过去了吧……”
见她不仅不离开,还磨磨蹭蹭地停在原地,七手八脚地比划着什么,泽尔修斯的眸光越来越冷。
他头痛欲裂,薄唇紧抿,不再试图与她沟通,结实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开始用力挣脱他先前为了防止自己失控而紧紧束缚在四肢上的绞藤草绳。
“别乱动啊,你伤口又流血了。”
苏落落见他因为自己不过去而激动到又开始挣脱草绳,满身的伤口开始淌血,顿时觉得自己的手脚也痛了起来,“好了好了,别动了,我过去还不行吗?”
她说着,打定主意先假意答应。
失控的兽人很可怕,虽然她垂涎隔壁残疾兽人的美貌,却也知道兽人一旦失控不仅会失去理智,还具有极强的攻击性,见人就吃,要是疯的更彻底一些,造成的破坏力会更加惊人。
想来隔壁的残疾兽人就是为了不伤害到别人,才会选择事先把自己捆绑起来的,唉,他这么温柔,她就更不好趁兽之危了,绝对不是因为害怕他身上面目狰狞的大蟒蛇。
苏落落盘算的很好,却没料到自己的体能早在下午数个小时的雪地行走中消耗殆尽了,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疲惫和寒冷。
当她距离眼前不断散发着烈阳气息的兽人只剩下半步时,那种对温暖的渴望和身体的疲惫完全战胜了她的理智和意识,以至于她只做了个弯腰捡个兽皮的动作就再也没能爬起来。
她眼前一黑,一头栽到了石床上高大兽人的身边,被扑面而来的温暖气息晒的发软,手脚并用地爬上了石床,紧紧抱住了他的胳膊,舒服到浑身发颤。
小雌性柔软的脸颊贴上冷硬手臂的那一刻,无数个时间轮回中从未与人如此亲密过的暴君菲尔诺·泽尔修斯猛地僵硬了一瞬。
他眼底涌起了无尽的杀意,可很快,那些杀意又变成了他邪异面容上一抹讽刺的冷笑。
无数年来,因为恐怖的烈阳污染,但凡在他失控时直接靠近他的人全都会被恐怖的烈阳气息灼烧致死,化为飞灰。
再强大的兽人和祭司也不例外,只要不小心触碰到他身上浓烈的太阳污染,他们全都会在痛苦和绝望中被灼为烟尘,更何况是一个脆弱的、连第一次洗礼都没有通过的娇弱雌性。
这是他永远无法摆脱的宿命,是他纯白王座下无数血骨堆砌而成的森森诅咒。
想到那个侵入他领地、胆大包天的小雌性很快就会化成他身边一捧尘土的,泽尔修斯心底忽然升起了一股恶劣的、阴暗的嘲弄——
她想靠着那张漂亮的脸引诱他,靠近他,让他收留她然后活下去,却被他身上的烈阳灼成了焦炭,在临死之前,她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恐惧的,后悔的,痛苦的,还是和那些曾经试图靠近他的雌性们一样,露出愤恨而怨毒的目光?
泽尔修斯去看苏落落,却没能从她脸上看见他期待的表情。
被冻到浑身冰凉的小雌性紧紧抱着他的胳膊,满脸羞涩,红润的软唇开开合合的,因为距离极近,泽尔修斯第一次“听”清楚了她说了什么。
她说:“你兽皮掉了。”
?
泽尔修斯的视线缓缓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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