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最是伤身,小芫上来扶她的时候她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没人会上来帮她,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小姐。”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个称呼,她躺在地上,从门缝里望见天上的月亮时,觉得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自由。
“小芫,真好,从今往后,我再也不用当皇帝的妃子了。”行云如释重负,笑着说,“只需做太子的母亲,或者,他的阿桑。”
像是忽然记起了什么,她伸手推了推小芫,着急道,“冷宫我一个人去便可,你快些替我把太子送的金簪取来,别被他们抢走了。万一殿下回来没看见,要生我气了。”
小芫替主子伤心,当下便落了好些泪,难过道,“小姐到现在还念着他做什么,你吃的这些苦,他在千里之外全不知,又怎能体会你的一片心意。”
她不答,催道,“快些去吧,没有它我可活不成。”
这一年行云二十三,入主冷宫,彻底与太子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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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太子十六,经过一年多的训练已能上阵杀敌,与刚到军营里那副白嫩的模样有了天差之别。
营地同皇城的信件乃是半月一封,除了加急的战事要事,均为寻常送递,一般在路上经过数月的蹉跎后,都要两月左右才能拿到手上。
岑开霁给她的家书不与传给父皇的一起,乃单独寄送,总要在信里夹些不一般的言语,可连着半年都没有收到对方的来信,实觉怪异,于是大着胆子在给父皇的信里加了几句关心她的话。
没想到得来的会是一顿训斥。
定是发生了什么不一般的事情。他不敢贸然再问,但又时刻忧心,只好变了个法子拿着信件去问镇国大将军,问他有何见解。
将军问了来龙去脉后,用手拍了拍他的肩,劝慰道,“圣上这是在告诫殿下,勿将一门心思尽数放在女人身上,以免耽误国家大事。”
“我。我怕他杀了我的阿桑。”没人知道阿桑是谁,所以他会大方地告诉旁人,他有位心上人,在皇城里等他回去,名唤阿桑。
将军笑笑,答,“自古皆如此,红颜祸水,若是殿下醉心情爱,这阿桑姑娘便活不成,若殿下一心家国大事,陛下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莫要想的如此极端,只是不允你们私下联络。依老臣看,边关几年,倘若殿下能带赫赫战功归朝,陛下自会将您的阿桑姑娘尽数奉还。”
所以太子殿下,请用尽全力生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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