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笑死我们了!”
可面对经鸿毫无波澜的眼神,周昶自己却先受不了了,他凶狠地吻上去,凶猛、急躁,一下一下吮吸对方的唇,发出一些啧啧声响,呼吸粗重。
经鸿轻趴在栏杆上,望着那一簇簇、一丛丛的烟花,或红、或黄、或绿、或蓝,或五彩缤纷,照亮了国会大厦上方的夜空。
经鸿眼里水波不兴,说:“我跆拳道是黑带五段。”
经鸿扯着对方衬衫,看了会儿他的胸前,也觉着的确十分好笑。十几秒后终于放开姜人贵的衬衫衣领,顺手帮姜人贵扣上扣子,还随意理了一下褶皱处。
这时公关部总经理接了一个餐厅电话,说刚刚落了一样东西,跟经鸿等匆匆打了招呼,就走了。
经鸿又问:“再起来之后发生了什么?”
“然后那纹身师不同意。”姜人贵继续道,“他说这种神兽、猛兽是不可以随便纹的,影响运势,一般的人背不起。只有那种帝王命格才养得起这种神兽,尤其是过肩龙。”说完他看看经鸿,“帝王命格,可能就是经总这种。”
“有一回吧,”姜人贵继续说,“我想纹上一条龙。”姜人贵手比划着,“陈浩南的那种过肩龙!特别帅。”
周昶换了一个姿势,将经鸿的两只手都扣在了他的腰后,宽厚的胸膛压着,清亮的眼睛锁着。
“经总。”公关部的总经理忙总结了下刚听到的,给经鸿也开开眼界,“姜总刚刚分享了下有关‘纹身’的一段往事!”
河上晚风有点儿大。周昶看看身边经鸿,突然伸出右手,将经鸿的一缕黑发给拨到了耳朵后面。
在锁骨下,胸肌边缘。
“……”经鸿代入纹身老板,窒息了,又问,“再然后呢。”
不过堂妹也说了,这算什么,小说里头大总裁的助理们天天鞠躬呢。经鸿指出堂妹那些肯定都是日本小说,堂妹争辩说完全不是,就是中国小说,搞得经鸿十分疑惑,那几天见到别人的助理就留意一下,但确实没见着那样的。
经鸿:“………………”
经鸿走过去,对姜人贵等几个人说:“聊着呢?”
“哦?”经鸿瞥向姜人贵,“怎么了?”
“没。”姜人贵说,“听说洗这东西挺疼的。就放这儿了。”
一轮又一轮的明亮烟花在天空中升腾、炸裂,映着国会大厦、映着其他建筑、映着多情的河,也映着船上各个国家多情的人们。
周昶甚至得寸进尺,将自己的一只膝盖卡进了经鸿两腿间,还左右碰碰经鸿的腿:“那这样呢?这两条腿怎么不动?”
九点整时游船出发。
周昶自己也练搏击,此时却道:“那你就踢我?”
经鸿说:“嗯。然后呢?”对陈浩南的过肩龙经鸿也依稀有点印象,毕竟《古惑仔》当年爆红大街小巷。
河的左面叫“布达”,山峦起伏,色彩缤纷的小房子隐于河畔以及山间,右边叫“佩斯”,是地势平坦的大平原。这个地方充满矛盾,诞生过代表理性的“计算机之父”冯·诺依曼,也诞生过代表感性的李斯特,诞生过代表“投机”的索罗斯,也诞生过代表“诚实”的普利策。
姜人贵望着天棚,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说:“再起来我发现,我肩膀的这个位置上,被纹身师写了一个小小的楷体汉字:【龙】。没有酷帅的过肩龙,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傻逼汉字:龙。”
酒店就是一座古堡,门锁需要用钥匙开。
抹完,经鸿看看周昶,说:“周总,你身上没完全擦干,尤其后背。”
这新助理经鸿其实用着不是非常习惯,但谈谦去当某大群的副总裁了,经鸿必须换个助理。这新助理之前曾是某国有银行总行行长的助理,带着一些改不掉的国有银行的习惯,比如,如果经鸿站在桌前跟他交代几句什么,他也一定会站起来,如果经鸿半路遇到了他,他就会立即退到边上等着经鸿走过去,不管那条路有多宽。
经鸿还是毫无反应。
经鸿:“……”
经鸿顿了顿,几秒种后,他也一把揽上周昶的颈子,疯狂地回吻了过去。
一个女人晚上11点在异国他乡的大街上总归还是不大安全,于是经鸿示意新助理跟着对方一起去,再回头,姜人贵已经露出自己肩上的“龙”字了。
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时,经鸿看见泛海集团的几个人正在闲聊。其中一个是云计算的群总裁姜人贵——泛海会为电池基地提供云计算的服务,另一个是公关部的总经理,还有一个是经鸿的新助理。
经鸿问:“……再然后呢。”
之后经鸿去把毛巾扔进毛巾架旁边的桶,两人分别找了两间浴室洗澡、吹头发,再出来时,经鸿又是整整齐齐,温泉派对上的狂欢仿佛已经被遗忘了。
这座城市的气质是古典、陈旧、多情而忧郁。
说完,经鸿一边向房间里走,一边头也不回,向他身后颇随意地挥了一下手,作为告别。
周昶说:“多瑙河很美,我想看看你。”
绚丽烟花被放上夜空,游船的人欢呼起来。
“是这样的。”姜人贵又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我小时候的理想吧,经总知道的,是当一名古惑仔嘛。后来没当成古惑仔,才考的清华。”
经鸿听了不经感慨:每个人的需求不同。
他们其实都想起了那一次的重庆夜游,可风景又完全不同。此时河的两岸是国会大厦、城堡、教堂,在灯光下梦幻极了。
前些天经鸿听说那位行长的新助理是个90后,放荡不羁爱自由,对行长的诸多“规矩”根本不搭理,权当耳旁风,堂妹说这个叫作“90后整顿职场”。
嘴唇像被一根羽毛搔了一下,经鸿的腿依然是纹丝未动。
他扭回脖子,又望向了远处的烟花。烟花升空、炸裂,过了好一会儿,周昶才移回目光,黑眸重新倒映出了多瑙河的美丽夜景。
经鸿本来也想进屋的,可却莫名地在掏出钥匙的一刹那向走廊尽头望了一眼,而后,他就看见了周昶。
“是么。”周昶只拿过来了一条毛巾,他自己是在毛巾架旁直接擦的,但周昶也不大在意,接过经鸿已经用过了的毛巾,几把抹过自己的脖颈、胸肌、腹肌,还有手臂和腿部的肌肉,动作竟然很性感。
周昶气息粗重,卷着经鸿的舌头,用力汲取经鸿的味道,重舔重压,连一滴口水都不放过,因为他终于是再一次品尝到了这甜美的唇。
经鸿依然
平静地看着他,心却提着。
…………
一如既往英俊迫人。在烟火中,眼睛被点上了两点光亮,鼻梁被拢上了一层光晕,显得尤其挺拔。
接着两个人又聊了会儿,姜人贵便也回房间了——在经鸿的一墙之隔。
周昶最后又擦了擦自己的一头黑发,经鸿只是默默看着。
周昶一手落在兜里,盯着经鸿的后背,又说:“我连在清辉都听说了,‘姜贵人’,叫这名儿是因为这个人正得你的宠,要升妃嫔了。”
神奇的地方。
姜人贵也不扭捏,又开始解衬衫扣子,大大方方的。
经鸿问:“之后也没洗掉?”
剩下几人虽然已经听过一遍,却还是爆笑不止。
接着,周昶的两片唇轻轻压上经鸿嘴唇,色-情地抿了抿,声音带着一些蛊惑:“真不踢?”
游船上面人潮汹涌,世间的凡俗男女都想借口这个节日给乏味的生活增添一点趣味,假意或者真心。而经鸿发现,自己竟然也是这样了。
可能又是因为酒精,经鸿存心捉弄周昶,他一边用钥匙开门一边面无表情道:“没事,跟周总没什么关系。”
由多瑙河乘出租车回酒店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经鸿住城堡三楼,周昶则在城堡四楼,两个人在电梯里说了再见、道了别,经鸿便先出去了。
周昶走过来,看看姜人贵的房间,用北京话随意地问:“嘛呢刚才?”他其实也刚到不久。
“……”的确是汉字,还是楷体。
经鸿:“……”
仿佛毫不相干的两句话,经鸿听着却是躁得慌。
经鸿依然不回答。
也是由于这个特质经鸿才注意到他的——2011年的“千团大战”中,对方因为能干仗,总能抢在一开始就拜访到潜在商家,其他人都躲着他们。
游船经过链桥。链桥上面灯火通明,桥上灯光映在水里,游船便从两簇光的正中央穿了过去。
经鸿转眸:“……?”
不过除此之外,对方能力是很强的。
周昶心里并不觉得他们真的有什么——完全不觉得,可依然是被经鸿的冷淡态度刺激了下,尤其今晚刚确定了经鸿一直喜欢男人。他两步走上去,捏住经鸿还举着的那只手腕,将经鸿逼进房间,又一转、一带,上去一步,将经鸿压在了房间内的一面墙上,充满侵略性。
“那些人乱开玩笑的。”经鸿打开了房间门,“行了,12点了,周总休息吧。”
“周……”经鸿刚说一个字,便被对方长驱直入。
周昶胳膊又收紧了些,颈子也又弯下了些,走了一半:“踢不踢?”
“再然后,”姜人贵说,“老板没办法,屈服了,就说‘行了行了,躺那儿吧,打点麻药。’我就很开心,但打完麻药就睡着了。”
周昶的唇继续靠近,吹了一口温热的气在经鸿的两片唇上,又问:“还不踢?”他的气息带着酒气,是温泉边的鸡尾酒,也是游轮上的威士忌,又香又辣。
毛巾抹过的地方,水珠再次尽数被吸干,与经鸿的混在一起,互相洇湿着、交融着,分不开。
举起手,抹过侧肋;或者裹住腿,由脚腕处抹上来。
某个时间,挺莫名地,经鸿也静悄悄地看了看周昶的侧脸。
“我不听啊。”姜人贵一副叛逆样,“在店里头跟那老板吵吵起来,天昏地暗,就差动手了。老板说,你一个十五岁的小屁孩,纹什么过肩龙?换一个。我不服,说,我就要过肩龙!我一定要过肩龙!你不给纹我就不走!”
“……对我知道。”经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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