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帮我?”花朝看着魔尊,叹息了一声,简直想哭。
谢伏到死都在和花朝说,师无射只是因为是她的妖宠,才会对她言听计从,才会肯做那些他不肯做的事情。
他想用死在花朝的心中钉下一根刺,让花朝这个分明不喜妖宠化人,知道妖宠会被奴性支配的人,永远无法心无芥蒂地接受师无射的爱。
但是花朝真想让谢伏看看。
无论转生几次,无论师无射是不是她的妖宠。
他永远都愿意为了让他喜欢的人愉悦,做任何事情。
“你教我。”魔尊摸着花朝的脸,眼中满是热烈。
花朝抱紧了他,用恨不得把魔尊脖子勒断的力度,后来还觉得不够,又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才勉强把自己那股无处宣泄的劲,宣泄出去。
夜里自然又是一番春色满殿,花朝教会魔尊的,又何止是愉悦彼此的办法?
就像师无射一直拉着她,托着她,教会她如何长成乔木,不做女萝。
教会她何为情爱,何为自我。
花朝觉得人生已经再没有什么遗憾。接下来的每一天,她都像是一个刚刚陷入热恋的少女,幼稚得仿佛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
她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她和魔尊的婚礼。
每天都把从人间那边买回来的新鲜东西,拿给魔尊看。
魔尊也开始了修炼,不仅修炼,他还在不断地用自身的力量,净化那个他寻回的魔种。
他们几乎片刻不分离,即便是偶尔分离,花朝去盯着婚礼布置,她也会按照魔尊吩咐,抱上黑球,他能透过黑球,随时保护她。
他已经把黑球是他本体的事情,毫无芥蒂地告知了花朝。
花朝故意装着震惊了一次,实际上心中甜蜜得像是五脏都被充满了蜜糖。
不过许是花朝实在太开心了,她没有意识到,魔尊每天净化魔种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且每每总是愁眉不展。
这颗魔种,虽然已经是魔种之中最为纯净的,甚至在魔气的包裹之下,还隐隐泛着越发浓郁的金光。
但是……魔尊知道还是不行。
他和花朝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拥抱亲吻过她孱弱单薄的凡人身躯次数越多。
他便越是确定,即便是她真的同自己在一起的心坚定不移。
她也根本无法挨过魔种的腐蚀,成为魔。
就算他在身边护法,就算他将魔种再净化一个等级。
她还是绝对会在吞下魔种的瞬间,便被烧化身魂,连转世投胎的几率都没有。
她根本成不了魔。
魔尊一日比一日更深刻地意识到这件事。
也一日比一日更深刻地意识到,他无法看着她被魔种腐蚀。
他根本不能容忍她痛苦,夜里弄她,只要她稍微皱皱眉,他在巅峰都能停下,又怎么能容忍她可能会在他面前死去?
临近婚期,他们约定好了,在新婚夜她会服下魔种。
魔尊已经无法再凭借自己的能力净化魔种,因为魔种无论怎么被净化,始终都是魔种而已。
他不能让她服下。
魔尊这夜一夜未睡,坐在床边上,看着她无害又安然地沉睡在被子里。
人族的一生太短暂了,即便他不在意她会变老死去,愿意等待她轮回转世,她也肯定不会同意。
她那么憧憬做他的女人,他也已经……要了她那么多次,怎么能让她失望落空?
魔尊摸着她的脸,用一夜的时间做了决定……也不对,他其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
他不要她做一只低等的,只能依靠他活着的魔。
他可以将她变成一个拥有灵根的修士,这样三界城的那些修士,就再也不能欺负她了。
她也不用永远都待在暗无天日的魔域,她可以去她想去的任何地方。
魔尊低头,带着一点笑意,在花朝的额头上,落下一个郑重,充满了怜惜和爱恋的吻。
花朝也做了一个美梦,梦里她和师无射云游天下,去了好多地方,吃了好多好东西。
第二天一早上,她起床之后,魔尊便对她道:“门外有两个魔君在等着你,他们会护送你去人族,我们新婚的喜服已经定做好了,你要亲自去试试。”
“还有我的喜服,替我拿回来。”
魔尊摸着花朝的脸,低头亲吻她。
花朝洗漱的时候,他坐到她身后,顿了顿,竟然开始帮她束发。
花朝震惊回头,看着他的双眼,声音有些发飘,问:“你怎么会……束发?”
她又看向镜子,那里面赫然是花苞髻。
魔尊也顿住了手,片刻后他笑道:“不知道。”
“也不难吧,我看你总是束这个发式。”
花朝心中激动极了,这是不是说明师无射就快要恢复记忆了!
她因为太开心了,被师无射推着跟着几位保护她的魔族出门后,才意识到,她今天没有带黑球。
魔域去人族有专门的船,要穿过魔翳河,浓黑的河水,上面覆盖着一层魔翳,经年不散。
“等等,我要回去把黑球抱上!”
花朝说着要下船,但是向来对她言听计从的魔族族众,这一次却直接开了船,并且笑着对花朝道:“夫人,到了人间,我们都要做低调装扮,带着妖宠不合适。”
他说得有理有据,态度也非常恭敬。
花朝觉得其实是有道理的,他们一群魔去人间,确实要低调一点,三界城之外,各族之间的冲突从来没有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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