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黑球也是有发情期的,大致的时间是每年的二月开始,结束的时间不定,有时候到四五月,有时候三月份就结束了。
发情的时候,黑球会格外黏花朝,整日整日贴着她,蹭来蹭去,时不时发出娇媚的叫声。
它会在发情期间,变得非常排外,不许任何人亲近花朝,动不动就咬人,挠人,连谢伏都被它咬穿过手掌,因此谢伏总是骂黑球是个小畜生。
花朝上一世为了给黑球缓解发情期的躁动,尝试过给它找母狐狸,尝试过给它找其他的灵宠,但是黑球每次都把人家咬得鲜血淋漓,花朝后来也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但是花朝上辈子养黑球养了四百多年,从来都不知道,它就是师无射。
而花朝现在深刻地体会到了,师无射的人身发起情来,其实同黑球并无区别。
一样的黏人,爱咬人,而且花朝曾经给他找□□对象的事情被师无射翻了出来,各种愤怒和醋意爆发,好一顿折腾花朝。
今天是花朝的生辰,二月十二,是凡间的花朝节,花朝的名字也是这么来的。
但是今天花朝已经一整天没下床了。
或者说从前天开始,一直到今天,门中的所有事宜暂由武凌和司刑长老亲自处置,师无射告假在自己的九重阁中,将内外都设了无数道禁制,拉着花朝昏天暗地的缠绵不休。
修者是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感到劳累的,因为灵力循环往复,尤其是他们寻了一本双修册子,照着册子上的心法调息,阴阳交合轮转,花朝的修为都增长了一些。
但是。
但是!
三天了,三天了!
花朝“吃肉”真的吃腻了,她声音含着未散的潮热,自重重垂落的床幔后面传来:“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九哥,掌殿!魔尊大人……你就饶了小的吧……”
花朝说:“今天是我生辰,爹爹肯定给我准备了生辰礼物,我得回去了,外面天色都黑了,你也不想爹爹因此更不喜欢你吧?”
花朝实在是十八般计谋都用了也无法脱身,连威胁都开始上了。
但是一只手才掀开了一点帘幔,就迅速被一只大掌抓住,攥着拉了回去,帘幔重新落下,师无射的声音含着混乱的呼吸传来,“再一次……主人……”
花朝最受不了这个,但是听了整整三天了,她从酥麻到麻木。
她绷着脸,抱着被子隔在师无射和她之间。
师无射鬓发缭乱,眼角眉梢尽是晕染开的绯红,双眸眯成两弯勾魂夺魄的钩子,前身的墨发勾缠湿贴,他整个人像是蜜罐子里面捞出来的,透着难以直视的甜蜜和黏腻的气息。而且此刻眼中竖瞳毕现,一双黑色的狐耳半掩在乱发之中,完全不像个人,妖气浓重到要冲破天。
他看着花朝,眼中带着浓重的欲念和引诱,他张开艳色的唇,哄道:“再一次,然后我们一起去过生辰……”
花朝也满面绯红,像只被揉搓过度的小兽,毛发打结湿贴,双眼水润。闻言摇头,“你少骗我,你这一次天都能亮了,九哥,你克制一点吧,我们来日方长……”
师无射看着花朝微微勾唇,眼睫垂下片刻,又重新一点点撩起,眼中的瞳仁变换成漩涡沼泽一般引人沉溺的色泽,花朝迅速挪开了视线闭上了眼睛。
低吼道:“你少用媚术!”
狐狸精都会惑人之术,有些是声音,有些是气味,花朝从前觉得师无射是没有魅惑之术的,毕竟他是个天妖,肯定同那些凡间的狐狸精是不一样的。
但是一直到师无射发情,花朝才知道,他也是会魅惑之术的,只是从前他从来不需要也不屑对任何人施用,花朝就一直以为他没有!
可他有!
他眼中的漩涡一圈圈荡开,花朝就算调动全身的修为去抵抗,也会忍不住按照他说的做。
无论他说得多么过分,她都会忍不住遵从。
他的魅惑之术是眼睛,只要不跟他对视就好,花朝这些天中了好几次招,这一次她绝对不要再上当了!
“你不是喜欢我哼出声吗?我再哼给你听,好不好?你不是喜欢我的耳朵吗?”师无射凑近,伸手攥住了花朝的脚腕。
花朝缩着,死死闭着眼睛,声音都带着崩溃的哀嚎,“不要了,真的,不听了……”
师无射竟然会叫.床花朝之前是没有想到的。
但是不得不说,挺要人命的,反正她是听不了,听了会觉得他的声音也带着媚术,完全无法拒绝他的过火要求。
师无射见诱惑不成,盯着花朝看了一会儿,突然抓着花朝的脚腕猛地用力一拉。
花朝顿时“啊”了一声,被他扯到了身下。
她慌张睁开眼,而后对上了师无射的眼睛,便不会动了。师无射凑近她,在她耳边道:“乖,抱我。”
重重叠叠的厚重帘幔遮盖住了一切不能为人道的糜乱,却遮盖不住爱人甜腻的低语吟叫。
二月是个万物复苏春风乱拂的季节,九重阁外春风缭乱,合着窗扇也吟唱出了呜咽不休,令人脸红心跳的音节。
不过师无射倒是没有骗花朝,夜半三更,他竭力克制住自己,将长袍肃整穿好,长发一丝不苟地束起。
衣冠穿戴完毕,他便又是那个“道貌岸然”的司刑掌殿,浑身充斥着肃冷克己的沉敛气息。
但谁又能知道,他方才放浪到了何种地步,简直……简直让花朝看他一眼都觉得烫眼!
他给两个人施了好几遍清洁术,捞过花朝给她穿衣。
花朝十分感动,但是又不敢乱动。
感动的是她这几天总算是把衣服穿上了。不敢动的是她怕乱动,师无射又要兽性大发。
好在一直到头发都束好了,她也脚踏实地了,离开了这一方让她又爱又恨的床榻,她踩上鞋子就朝外跑,生怕师无射再反悔了。
她当然也不是不喜欢,她喜欢死了师无射,喜欢他穿衣后的自持,也喜欢他床笫间的放浪,但是人不能只有那点事儿!
她先溜为上吧。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她冲不出去。
师无射在她身后不紧不慢走到门口,问她:“你急什么?”
他声音向来低沉,但是此刻又不一样,带着些许餍足的低哑,还有揶揄调侃。
花朝听得骨酥肉麻,回头看着他说:“你别逼我跟你动手啊,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我告诉你我现在就算是正面对上元婴,只要给我几个人,我也能耗死他。”
“把禁制解开!要不然我自己解开,你这禁制就得换新的了!”
花朝指着师无射,表情和语气凶巴巴的,但是眼神叽里咕噜地乱转乱飘。
她不可能和师无射动手,更不可能强行突破这九重阁的禁制。
她只是想要暂时歇口气,回去一趟免得花良明杀上来真把师无射给揍了。
师无射看着她,表情似笑非笑,双眸含着难以言喻的情愫,像细丝,简直要将花朝这个小猎物紧紧缠缚,勒死。
花朝哭笑不得转为央求,凑到师无射身边揪着他的袖子撒娇:“九哥……魔尊大人,你把门开开吧。”
师无射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低头蹭了下她的颈项,而后将手掌按在了禁制之上,变换了几次手势,九重阁内外的禁制就全消散了。
花朝拉开门出去,师无射也跟着她。
对她迫不及待的背影道:“我也为你准备了生辰礼物,在山下,我在飞流院门口等你,我们一起下山。”
花朝脚步一顿,片刻后转头看着师无射,面上带着春桃般的艳色,笑盈盈地点头甜蜜应下:“好啊。”
只要不继续弄来弄去的,去下山透透气顺便吃点东西挺好的,花朝节时广兰国的皇城是不眠夜。
花朝溜回了飞流院,之所以用溜,是因为她做贼心虚,现在已经是子时了,她这时候才回来,实在有些辜负花良明这个老父亲。
不过等花朝没有在花良明的屋子里面发现他,反倒在落雨亭发现他的时候,花良明的面上没有她晚归的愤怒和埋怨。
他有些微醺了,守着一桌子尚且冒着热气的饭食,看到花朝之后,他摇摇晃晃起身,一身宽袍被风一带,暗香浮动浪荡不羁。
“大壮,”他眼中带着被酒气浸染的迷蒙,似醉玉颓山般又跌坐回去。
“生辰了,快来坐下。”花良明给花朝倒了一杯酒,道,“咱们父女两个,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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