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雾在即将顺利断气地那一刻,竟落入一个无比温暖的,强大神魂的怀抱。季元雪冲破禁制将他抱在怀中,整个人抖如筛糠。
时雾的仙身几乎已经被禁制劈得残破不堪,气若游丝。
仙元破损,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我会救你。”季元雪将一道仙法打入时雾眉心,给他渡着仙法。
“怎么回事。”他也根本顾不上应对魔尊惊愕的眼神,紧咬着牙,强大的仙法威压破开禁制将魔尊去路困住,“他为什么忽然闯这禁制!”
“季元雪……”魔尊看到死而复生之人,喃喃,“不可能,你明明已因证道而死,怎么可能还活着!这绝不可能!”
蓦然间,他看到秘境内若隐若现的灯火,似乎明白过来什么,“聚魂灯,聚着你的魂魄……那师尊……”
季元雪眼神微微眯起,眼底闪过一丝犹疑,可并没有很确定。他心急如焚地将怀中人拦腰抱起,一个闪身入了秘境内,开始剥开他的衣服。
魔尊瞧见那一片白晃晃的,顿时红了眼睛,“你做什么!”
“我救他。”
魔尊不听他言,即刻间闯入秘境。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冰棺,阵法,还有阵法中心被重重仙障护着的聚魂灯。
一时间几乎呕血。
时雾他……他竟然真的实在凝结师尊的仙体的魂魄!
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倒行逆施,为了给师尊逆天改命。
不惜攫取徒弟仙法,不惜背叛他挖他仙元,不惜……杀了季元雪证道飞升。
他曾经最心爱的小师弟,并不是天生邪恶之人……他只是,在尚且年幼的年纪里,失去了最为重要的亲人,他无法接受那种痛苦,义无反顾地走上歧途。
镜渊回忆起过去地种种,一时间心情沉痛得好似要呕出一口血来。
“阿云,你,你救不了了,你为什么不信我,救不了啊……”
时雾早已昏厥过去,脖颈后的道侣印熠熠生辉,镜渊似乎明白过来什么,不再犹疑,猛然间结出一道魔气法阵,朝着季元雪袭去,“你做什么,放肆!给我放开他!”
季元雪在迫不及待之下几乎是将人身上的不了撕扯殆尽,嗤声响动,魔尊隐约可见那白玉无瑕的仙体之下,被折腾得虚弱无比地神魂,霎时间眼眶欲裂。
“你,你竟强迫他结道侣印,逼他做炉鼎?!”
魔尊眼神渐渐殷红。时雾作为他的小师弟,虽然曾背叛过他,一意孤行地作恶,可是,他曾想过很多次,只要他愿意向善,或者是本性里,还有那么丁点的善缘,他都愿意引他成仙。
毕竟,时雾是他看着长大的。
从五岁到十五岁,一点点的,长大成人。
是他错了。
他沉浸在当年被背叛的仇恨里太久,竟从没想过,时雾背叛他挖去仙元的真正意图,竟是想替师尊逆天改命。
他必须将他从这歧途里拉回来。
“季元雪,解开道侣印。”
魔尊长鞭猛然朝着小徒弟神魂抽去,“别再碰他!”
季元雪却不管他,神魂支起一道屏障,迅速用一团仙藤将时雾紧紧裹住,一道传送阵在冰棺内撑开,札扎推动。
戗风拂面。
好,好强大的仙力。
魔尊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刚想说什么,就见季元雪意图带着人消失在秘境中。
时雾却在此时,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睁开双眼。
“季……元雪……”
“你放开我。”
季元雪的声音竟前所未有地温柔起来,一如他还没飞升,二人在凡尘界那段时间一般,他拂过时雾额前的碎发,“师尊,先别说话,
我会救你。”
时雾脸色一点点苍白,他似乎明白他口中的“救”是什么意思。
不过还是那种事罢了。
他如今是炉鼎之身,仙法增益全都依靠于他的神魂。
“不要……”
求生欲向来强盛的时雾再一次拒绝,甚至用尽最后一点法力,将他身下的阵法打碎。时雾朝着旁边呕出一口血来,动作轻柔,却真的将季元雪推开了些许。
“我不要……死在你怀里。”
“滚。”
季元雪瞳仁骤然一缩,“你不会死,你……”
既然时雾不肯走,那即便是现在霸王硬上弓,他也得给他渡些法力。
季元雪在心底拿定了主意,便低头吻上时雾的嘴唇,鲜血的气息让他无比慌张,一时间好像要失去什么的感觉攥紧他的心脏。
时雾用尽全力地拍打着,可落在季元雪的背上,好似猫爪似的不痛不痒。
“为什么,为什么拒绝我。”
季元雪扣住他的后脑勺,凭借着亲吻再一次强行渡入些许法力,“你不要复活你师尊了吗,你不管灵云山了吗?!”
“没用了……”
时雾唇色红肿,却好像已经不会感觉到痛,“我师尊不会回来了。”
话音未落,眉心传来一阵一阵的痛楚。
他竟是在用尽全力地抵抗着季元雪的仙法渡入,季元雪顿时眼眶殷红,愈发痴狂地吻上他的嘴唇,近乎将身上法力尽数渡入,力图将他体内的魔气驱逐,稳住仙元,“宣清云!你,你敢自毁,我……”
可怀里人却好似根本没有任何求生意志,随着他的怒骂,灵脉一寸寸断绝,枯竭。
季元雪声音渐渐远去,竟是前所未有地慌张,“师尊!”
不过几个数,时雾身上仙力的加速溃散。
灵脉终于彻底破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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