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滴溅到脸上,他眼睛都没眨,按住不安分的身体,“脏了就要洗干净。”
她眼眶猩红:“你他妈才脏!你肯定和她睡过了,我只和你睡——唔——”
卧室里刚睡下的许妈听见动静,来到紧闭的浴室门前:“阿信,怎么了?”
“救我。”许惟一发不出半点声音,因为嘴巴被塞进一团衣物,撑得满满当当,合都合不拢。
许妈不明所以,又问:“出什么事了?”
门内忽然安静下来,等了会儿没见响声,许妈心里莫名慌乱,打算去拿钥匙时,许怀信的声音终于响起来:“我在教育她怎么做人。”
“这丫头是不是又在外面乱来了?”这几天天天不沾家,今晚这么晚才回来,许妈一想又生气:“是要好好管管。”
“你先回去睡吧,我有分寸。”
许妈紧了紧衣领,又返回卧室。
零下的冬夜,许惟一蜷缩在盛满冷水的浴缸中,浑身上下早已湿透,冷得双手环抱胸前。嘴里的衣物已被取出,可再没精力说出些大逆不道的话。
许怀信坐在浴缸边抽烟,瞥了她一眼:“我们两的事,你要是敢让妈知道,就彻底完了,明白吗?”
经过冷水的洗礼,她已经完全清醒,嘴里喃喃:“我没有要和谁说。”
“就算是喝醉酒说胡话也不行。”他在指责她刚才的无心之失。
“没有哥哥会这么狠心对自己的妹妹,你对我一丁点爱也没有。”热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她不明白。
爱,或许是有一点的。
只是通常被莫名其妙的恨所裹挟,他也想将她保护好,不容任何男人去伤害她,包括他自己,可现实是矛盾的,丧失了作为哥哥的资格后,理智叁番四次出逃,他之所以会这样,也不过是在惩罚她和自己。
“也没有哪个妹妹像你这么下贱。”
“下贱。”许惟重复这个词,却没否认。
“那个梁风和你什么关系?”
“你想知道吗?”她看向他。
“真以为随便找个男人就能刺激到我?”许怀信抽完最后一口,手指捏着烟头,按进了浴缸的冷水里,盯着她看:“可惜你不是她。”
烟头刚碰到水面,刺得一声响,飘出一缕青烟,许惟一目睹那最后一点亮光熄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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