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叫前台贴出一张通知,让讨要工资的工人代表于次日上午来找自己,讨要欠款的商家代表于次日下午来找自己。若是在错误的时间跑来讨债,对不起,他会延后核算该人或该公司的债务。
为了尽快拿到钱,所有债权人果然都在规定的时间内来蓝宇询问情况。
上午接待工人代表时,秦青没穿西装,只穿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西裤,衬衫的袖子卷起一半,露出胳膊,头发不抹任何东西,只是随意又自然地垂落。
这样的扮相无疑是很接地气的,俊美的脸庞,温和的气质,再加上恰当的安抚和不曾越界的关怀体贴。这样的气场简直像水一般,可以包容所有怀揣着怒气和绝望来到蓝宇的工人。
往往只是一个照面,这些工人的情绪就已经稳定下来。
秦青再把中年男人写下的欠条给他们看,温柔而又耐心地解释:“您看,他女儿得了绝症,需要这笔钱救命。我们公司特事特办才提前赔付了他的欠款。蓝宇是一家有良知,有底线,有社会责任感的公司,你们完全可以放心。”
原本高悬的心,此刻竟真的放了下来,一切焦躁忧虑,都被悄然抚平。工人们捏着这张欠条,心里颇受触动。
“况且,”秦青又道:“POC拖欠你们的工资到底是多少,我们还在核算,额外的赔偿款项,我们也在申请。这些程序都是需要时间等待的。”
听说除了工资,还能拿到赔偿,工人们彻底不闹了。
领头的几人气势汹汹地来,欢欢喜喜地回,把消息散播出去之后,大家的心便都安稳了。
只用了一上午,秦青就解决了工人讨薪的问题。
下午,商家的代表们来了,而秦青已换了一副打扮。
最奢华的西装穿上,最闪亮的钻石袖扣戴上,腕表数千万一块而且全球限量,头发抹了啫喱全部往后梳,露出俊美非凡,妖冶稠丽的脸庞。
帅到惊天动地,贵到人神共愤的秦青,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办公室。不曾收敛的浓郁花香,似不可阻挡的林中寒雾,转瞬入侵了所有同事的口鼻。
大家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他,瞳孔一阵颤动。
虽然早就知道秦青是富二代,却不知道他竟然富到这个程度!认真打扮起来的他,颜值足以秒杀娱乐圈一众顶流!
秦青拉开椅子坐下,照例给996开了一瓶鹅肝罐头。
“你今天真帅!”996毫无骨气地拍了一个马屁。
秦青抿唇莞尔,末了把手中的车钥匙随意扔在桌上。
哐当一声脆响,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车钥匙吸引了过去。妈耶!几千万一台的超跑!有这身价还打什么工?
不知为何,看见如此张扬狂放的秦青,满心不服的庞永安竟莫名有些害怕。他终于意识到,如果秦青的家世好到这个地步,那他有一百种方法刁难自己。
与此同时,两名商家代表也来了。
看见金光闪闪的秦青,他们明显愣了愣,眼里的急迫暴躁,忽然就变成了小心翼翼的试探。
“您,您就是秦青?”二人走到办公桌前,瞥见桌上的车钥匙,说话都有些磕巴。
“你们是债权人代表吧。我就是秦青。”秦青站起身与两人握手,袖子略微上移,露出数千万一块的名表。
两名商家目光一定,急迫的态度越发收敛了几分。
坐定之后,秦青翘起二郎腿,摆出一个漫不经心却又极度傲慢的姿态,缓缓说道:“为了收购法国的凯尔特公司,我们蓝宇为他们垫付了八亿欧元的债务,这件事两位想必也知道。POC的债务加在一起还不到五亿人民币,你们觉得蓝宇差你们那点钱吗?”
两名商家被问得满头都是冷汗,心中一阵忐忑之后,反倒慢慢安定了下来。
是啊,蓝宇是什么公司?世界顶尖的科学技术和科学家,几乎都被他们掌握在手里。他们还不起区区几亿人民币的债务,这不是笑话嘛!
况且,在蓝宇工作的竟是这种级别的富二代。那冷淡疏离的劲儿,那温和看你也仿佛是种恩赐的矜傲,令人无颜面对……
两名商家涨红了脸颊,顿时便坐立难安起来。
秦青冷淡的语气适时带上一些温度,安抚道:“你们的债务,我们下个月就能统计出来,放心,绝不会少了你们一分钱。”
这句保证由他给出,似乎格外具有说服力。
两名商家代表立刻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秦青站起身与二人握手,然后送他们离开。二人竟也毫不拖沓,干脆走人了。
要不到钱就在蓝宇里闹腾一场?来的时候有想过,看见矜贵傲慢的秦青,他们就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说秦青是什么背景,单是扯掉了他的袖扣,二人都赔不起。
把人送到门口之后,秦青慢悠悠地走回来,抬眸之际却见徐逸之双手插兜地站在他的工位前,狭长眼眸里溢出星点笑意。
“你做得很好。我都想给你升职。”徐逸之把手抽出来轻轻鼓掌。
秦青眨眨眼,立刻追问:“什么时候升职?做完这个项目吗?”
没想到这朵小花还挺会顺杆子往上爬,徐逸之不免被逗笑了。
他摇摇头,由衷感叹:“秦青,你真有趣。”
秦青缓缓走到他面前,脑袋微微歪着,再次追问:“所以,到底是升还是不升?”
徐逸之仰头而笑,眼里闪烁着快活的光,“升升升,做完这个项目就升。”过于温柔的语气里隐藏着“拿这人毫无办法的”无可奈何。
秦青歪着的脑袋这才正了回来,唇角一扬,明媚地笑了。
徐逸之替他整理了一下领带,指尖勾着领带结微微用力拉扯,迫使秦青走近几步。
忽然缩短的距离让徐逸之的气息,热热地吹拂在秦青脸上。
清透白皙的面颊不受控制地浮起两团红晕,像喝醉了的海棠。看着这张羞涩却不自知的脸,徐逸之更为愉悦地笑了。
他放开秦青的领带结,一边摇头失笑一边走回办公室。关上门坐定之后,他才忽然意识到,说升职就升职,自己似乎被那朵小花拿捏住了。
与此同时,坐在办公室里满脸冷然的仓洺,忽然抚了抚紊乱跳动的心脏,兀自出神地呢喃:“被掌控……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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