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林从就反应过来,为什么大家都打牌了,因为打牌这个游戏需要氛围,几个人打,它没有一屋子人都打氛围好。
一屋子打牌的,这才有感觉。
林从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牌,原来皇帝特地驾临李府,除了因为他后爹刚刚立了战功,来以示宠信,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不好在宫里弄如此大的场子打牌赌钱,毕竟御史可是盯着呢!
林从原先还在关注李存勖那边,可是很快,他也没空关注那边,这玩意和后世麻将有些像,他前世打麻将就不错,这个虽然有些不同,不过上手很快。
在古代没有电视,没有手机的乏味环境下,这玩意还真是对人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们这一桌虽然年纪都很小,但其他几个孩子,显然是从小就玩的,居然打的还不错,林从打了几把,居然玩得挺上瘾。
而且他们还是玩赌钱的那种。
当然他们玩得很小,几个小孩也没什么钱,只是玩铜板,可即便如此,赢钱也很有成就感。
而主桌李存勖那边,几个人就玩得厉害了,一众人玩的彩头都是自己打仗平时得的金银珠宝,那气氛,真是赌得热火朝天。
林从突然明白李嗣源在门口说担心李存勖玩得了不愿走,担心被御史参了。
赌/博这事一上头,哪那么容易停。
众人一直从早晨玩到中午,中午王氏下令传膳,可众人都玩嗨了,哪有几个人认真吃饭,身为皇帝的李存勖也是随手拿了块饼,一边叼着吃一边接着玩。
玩到兴奋,李存勖一张饼都拍到桌子上了。
所以王氏准备的酒菜压根没用上。
众人一直打到晚上天乌黑,侍卫进来提醒宫里马上要落锁了,李存勖摆摆手,“今晚不回去了,我在大哥家通宵,你回去和宫里太后说,咱们明天早晨回去,反正明天早上没早朝。”
侍卫只好退下。
冯道却拦下侍卫,“回来时把今日积攒的奏章带来。”
侍卫应了一声,就匆匆离开。
一个时辰后,侍卫回来回禀,说宫里太后知道了,然后把一大摞奏章交给冯道。
冯道就一边陪着李存勖打牌,一边处理奏章,居然丝毫不乱。
林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尤其在冯道处理奏章时,还几次帮李存勖糊了牌,林从更是差点惊掉下巴,这家伙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不成,还是这家伙大脑左半球右半球是两个工作区,他咋做到左手打牌,右手批奏章。
这两件事可都是费脑子的。
还有为啥是他在批,批奏章不是皇帝的活么!
很快,林从就反应过来,这是后唐,是唐朝时期,皇帝一般只负责画日,写个日期最后那个日字,就和后世老师改作业写个阅字似的,并不一定非得自己亲自批。
至于批奏章的,要么是宰相,要么是翰林学士,这也是为什么宰相被叫做外相,翰林学士被叫做内相。
当然至于到底是谁批,那就看两方皇帝更信任谁了。
所以从现在看,显然李存勖更信任自己身边的冯道。
李存勖晚上这场一直打到半夜,冯道奏章都批完了,众人已经困得打哈欠了,李存勖还想玩,冯道终于开口,“陛下,时辰不早了,明早回宫还得向太后请安,若你一晚上不睡,明日早晨眼红,太后定然又要念叨两句。”
对于亲娘,李存勖还是有顾虑的,缩缩脖子,把牌扔了,伸个懒腰,“那今天就打到这吧!”
李嗣源等人顿时对冯道露出感激地目光,毕竟陪皇帝打牌也是体力活,真来个通宵,大家也吃不消。
李嗣源忙带着一众人拥着李存勖去了旁边早已准备好的厢房,此时厢房里的炕早已烧热,床铺也早已铺好,当然玩了一天牌的李存勖也压根不在意这些细节,就叫了冯道一起进屋睡觉。
等到门关上后,李嗣源等人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众人纷纷回去睡觉。
王氏抱着林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自己院子走,林从也困得不行,他年纪小,平日这个时辰早就睡了,林从靠在王氏怀里,已经迷迷糊糊准备睡过去。
只是似睡非睡中,林从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厢房中,好像就一张炕床吧!
皇帝李存勖睡炕床,那冯学士睡哪?
坏了,他娘不会光顾着皇帝,把冯学士忘了吧!
林从睁开眼,拽了拽王氏,“娘,陛下和冯学士两个人,那个屋就一张床,娘您是不是忘了给冯学士准备住处了。”
王氏愣了一下,却语出惊人,“那么大一张床,他们睡不开吗?”
林从目瞪口呆看着王氏。
……那么大一张床……皇帝和学士……这重点是睡不睡的开的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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