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余田一脸警惕:“当然,就写‘方锦绣’。”
方锦绣莫名松了口气,原身竟然跟她名字同音吗?
她写下自己的名字,没人觉得不对,所以她穿到了一个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王菊花心急如焚,又不敢吭声,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差点儿没把自己憋晕过去。
可她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看着方锦绣签了名,姐弟俩高兴得直乐。
她的房子啊!
王菊花心痛如绞。
方老太的小儿媳罗彩凤乐悠悠在一边看热闹,她儿子才四五岁,结婚还早着呢。
她跟方老太娘家是远亲,方老太又偏疼幼子,只要房子能到手,咋地也不能少了她家金宝的份儿。
虽说为了不让大房把便宜全占了,方大富搬进方林那房子里头的时候,她闹着让小儿子也占了间屋子,实际上并没有住,她可舍不得唯一的儿子一个人住那么远。
方家这事暂时算事了了,早先方林分家的时候,跟方老太还有两个兄弟闹得很难堪,村里人的都晓得。
所以这姐弟俩搬出去,也没人觉得不对,方锦绣这个年纪,在乡下算大姑娘了,没人再把她当孩子看,当个家不成问题。
姐弟俩被迫搬过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连房子都让人占了,家里东西当然也保不下来。
现在搬回去,照样两手空空,方老太这一家可不会好心给她添补点儿家当。
方锦绣哪想得到这个,等牵着弟弟,在好事村人的簇拥下回到自己家,老远看见那几间茅草房,她已经震惊到麻木了。
老天爷!
她从一开始醒来的小破屋出来,到方家堂屋,不是没看到方家房子什么样。
但那会儿她觉得,或许是方家格外穷?这一家的品行也不配有钱。
然而出了方家,一路走来。
路是泥巴小路,原生态乡村风景,路边的房子都是茅草房,少有几间盖着瓦的,看着就是村里的大户人家。
路上遇见的村人,衣服上几乎没有没打补丁的,入眼都是灰蓝色,洗得犯旧的黄绿色,还有土麻布的黄白色,少有亮眼的色彩。
也就年轻姑娘,会稍微拾掇一下,绑一根红头绳,就是一抹鲜亮丽色。
小娃娃大都光着脚丫子,两只小脚黑黢黢的,衣服也不合身,大的大小的小,补丁摞补丁,处处透着穷苦。
方锦绣茫然地看着,她猜过是不是穿越到什么贫瘠小山村,只要能走出大山,哪怕去端盘子刷碗,怎么也能把日子过起来。
可是这……华国有这么贫瘠的山村吗?
快到家的时候,方锦绣看见几个年轻人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穿着打扮比村里人好一些,最起码衣服上的补丁少很多。
有个青年还戴着眼镜,在周围人中间尤其显眼。
方锦绣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方余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觉得在外人面前丢了脸面,不满地嚷嚷道:“这些知青,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干活连女人都不如,好意思瞎晃悠。”
知青?!
这题她会!
方锦绣一个激灵,顿时明白自己身处什么时代了。
具体年份不清楚,总归是个很艰苦的岁月。
方锦绣自己未曾经历过,但听家里的长辈老人讲过,改革开放之前,连出门都要介绍信。
她要怎么养活自己和弟弟?真靠种地吗?方锦绣迷茫了。
“姐姐,到家了,这是我们家!”
方锦绣看见方林夫妻俩留下的茅草屋,麻木茫然,景年却高兴坏了。
他的记忆里,快乐的美好的时光,都在这个家里,跟方老太那家没有丝毫关系,这才是他家。
他松开姐姐衣角,欢快地朝自家跑去。
跑到院子里,景年傻眼了:“好像……好像不太一样……”
他扭头看向姐姐,可怜巴巴的,带着点儿不知所措。
“怎么了?”方锦绣顾不得发愣,连忙走过去,景年立刻小尾巴一样黏过来。
“石头不见了。”景年朝着墙角比划,这里本来有一堆大大小小的石头,是方林夫妻俩一块一块捡回来的,准备回头混了泥坯,盖个更结实的石头房。
就连小景年,妈妈去河边洗衣服,他都要在河滩捡一块鹅卵石回家。
“木头也不见了。”景年跑到另一边比划,那是家里堆放粗柴火的地方,他爸平时劈柴也在这块儿。
“这里水不见了……”景年盯着厨房门口的缸印子发呆,这里有个大水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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