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涂鸦旁模棱两可地写了「501」、「禁止」两个词,许太太之前也不允许许多喜和许多乐私自到五楼去。
先前何思也提到了,这栋公寓有个怪谈,五楼有个会肢解女孩子的怪物,它把女孩肢解后扔进洗衣机里搅拌,直到被肢解的女孩支离破碎肿胀发白……
加之下午的梦境里,079化身小男孩将祁究引到公寓五楼
,当时祁究看到501公寓外停着一辆粉蓝色的婴儿车,后来经过证实,祁究确定这俩婴儿车正是失踪的何想的。
看来,何想的尸体所在、以及这些怪谈的真相,都需要去五楼找答案。
五楼只有两间房住了许太太的家人,其中502居住着纸人念念,从昨晚她回房后就再没出来过。
那么剩下的可疑房间,就是501了。
501门上的「福」字还处于倒立的状态,看起来暂时没有回家的纸人光顾过这间房。
501到底是谁的房间呢?还有079扮演的小男孩角色,也和五楼有关吗?
079的身份和五楼的真相,是现在副本里最大的两个谜团了。
祁究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无论作为远道而来的客人、还是许太太的家人,在规则限制下都不适合午夜后行动。
祁究决定等天亮再去五楼探索,今晚他作为许太太最疼爱的小孙女,应该不会再有大危机出现,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
简单的洗漱后,祁究并没有急着躺到床上去,而是学着祁小年的样子,坐在那架黑色钢琴前翻看《不存在的朋友》的琴谱。
看着看着,他甚至无聊地抬起手,用非常生疏的技巧敲击琴键。
不流畅的乐声在旧粉色的房间里弥漫,断断续续并不美妙,他一边用指尖敲击琴键,一边时不时看向挂在梳妆台上的蜡笔画,很可惜,这一次蜡笔画没有任何变化,那团黑影原封不动地映在画布上,窗玻璃上什么都没留下。
祁究没弹奏多久,与202相连的墙面就传来了敲击声。
“多喜多乐,深夜就不要练琴扰民了,今晚楼里住了远道而来的客人,动静太大可是会被投诉的。”
许民新夫人尽量客气地提醒小孩道。
躺在床上忍耐了好一会的祁小年差点噗嗤笑出声。
自家哥哥无论做什么都很完美,唯独缺乏节奏感,在演奏上很容易跑调,至于唱歌他就不了解了,因为没人听过他哥哥唱歌,他甚至没办法想象这个场面。
祁究的手停顿在琴键上,有些遗憾地抿了抿唇:“抱歉,打扰你们休息了。”
隔着一堵墙,他对住在202的“爸妈”致歉道。
他这才不得不躺回床上,很快困意上涌,祁究陷入了睡眠。
或许是因为看到了079扮演的小男孩的缘故,祁究难得梦到了小时候在福利院时候的日子。
印象里的福利用永远是灰冷、黯淡、了无生机的,无论是红砖砌的宿舍楼还是涂了红漆的铁栅栏都斑驳褪色,两米多高的水泥墙阻断了孩子们的视野,只有伸出围墙的枞树枝是自由的,虽然它们早已枯萎了。
梦里的祁究有时候是自己,有时候又是第三视角。
他远远地站着,看着小时候的自己坐在宿舍湿冷的角落里,因为寒冷小小的身体蜷在一起。
下雨了,窗户被风吹开,磅礴的雨水漫入屋中,很快就要淹没屋子的角落。
小时候的祁究并不介意自己被雨水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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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雨水渐渐漫上来,把缩成小小一团的他彻底淹没。
液体可以给他带来安全感,虽然这种安全感建立在窒息之上。
呼吸是人类的弱点,他深知这一点。
肆无忌惮的雨水很快把梦境淹没,以第三视角旁观的祁究同样无法逃脱,冰冷的水涌入鼻腔,他没办法呼吸氧气。
但梦境总是不合理的,即使缺氧,祁究仍感觉不到难受。
就好像此刻他正身处一个特别的培养皿里,周遭将他包裹住的特殊液体为他提供了生命所需的氧气。
下一秒,梦境的画面被定格在混沌的水中,视野被彻底遮住,但取而代之的是琴键被敲击的声音,声音从遥远、沉闷到逐渐清晰,就好像琴声慢慢从水底浮出水面。
是非常生疏的演奏技法,像是某个缺乏乐感的人在强行弹奏钢琴,就和刚才祁究在202房间里做的一样。
祁究不自觉弯了弯唇角,他知道此刻是谁在敲击琴键。
慢慢的,液体的浸透感消失了,祁究感觉自己坐在一架钢琴前面,眼睛被蒙住,手被什么人用恰到好处的力度握住,正以一种默契非常的姿态,在对方的引导下弹奏并不流畅的旋律。
祁究微微仰起头朝后靠去,将身体的重心全然交给对方,甚至故意露出脖子,仿佛一个彻底臣服的猎物,将自己最脆弱最鲜美的部位献祭。
虽然祁究的眼睛被蒙住了,但他知道对方正凝视着他,所以他故意滑了滑喉结,还很轻地笑了笑。
他知道对方能看到,他想要他看到。
“嘘。”对方的手正按在琴键上,只得用嘴唇贴着他的耳朵提醒。
这家伙的唇还是和以往任何时候一样,又软又凉。
他甚至有种错觉,如果自己“不听话”,对方下一秒就要咬住他的耳朵,惩罚他的调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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