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顶的狂风再次捲起了斑驳的尘嚣。
秦誫和时墨然并肩倚靠栏杆,低头俯视着下方的风景,同样的绿茵闲静,怡然舒心。
一切好似都回到了和倪菫安初识那天。
「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秦誫楞楞缓视了时墨然一眼,「现在反悔的话,还来得及。」
「秦誫。」时墨然的视线依然矗立前方,「你明知道我一旦决心要做,就不会回头的。」
秦誫苦笑,见时墨然意志坚定,便不再言说。
也罢,愿意和他一同来这里,就代表秦誫其实也算是妥协了。
轻柔的脚步声入耳,先一步转头的是秦誫,他看着身穿杏色洋装的倪菫安走来,和那日别无二致的装扮,让秦誫觉得彷彿真的身处于第一次和她说话的场景。
而她的笑靨,也是从未改变的纯粹。
「你们……怎么突然找我来这里呀?」倪菫安的声音听来有些颤抖,不太平稳。
「严格来说,找你过来的人,只有我。」时墨然冷声转向倪菫安,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倪菫安显得有点不知所措,迷茫状态下,她也只好淡淡回了个字:「好。」
时墨然吸足了一口气,一见着倪菫安娇滴柔情的面貌,许多话语便卡在咽喉,使他久久未能言语。
半晌后,时墨然才整顿好情绪,询问道:「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去看电影那天,你告诉我,我和秦誫长得很像你遇过的某个人这件事吗?」
倪菫安这次回答地很是快速:「记得。」
「那你可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
问及此,时墨然的头痛欲裂迅即又开始復发,他苦撑着栏杆,神情痛切,将那日难受的模样再度上演。
见状,秦誫和倪菫安一个惊吓,慌张地伸手想搀扶,却立刻被时墨然制止,对着倪菫安说:「我没事,你说。」
倪菫安冷汗直冒,深怕会又重现那日时墨然昏厥的场面,但眼看时墨然如此迫切欲知,她便嚥下恐惧,清晰地娓娓道来:「在我刚出生不久的时候,父亲就离世了,过几年后,母亲改嫁给我的继父,但她没过多久后也病逝了,所以,我是由继父一手养大的。」
「但是,就像很多社会新闻所报导的,我并没有被当成小公主对待,反而是……成了继父发洩慾望的娃娃,这样的状况……还持续了大概有五年之久……」
闻此,时墨然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瞳,他惊恐地看向秦誫,然而秦誫却像是早已知情事实的全貌,垂眼不语。
时墨然简直快气疯了,大部分是因为倪菫安继父恶劣的兽行,但也有部分是因为,秦誫竟没有告诉他这么严重的事,虽然知晓秦誫有某些他不知道的苦衷而无法脱口,但还是藏不住那些因此而起的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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