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没有发烧,早知道就只说自己不舒服了。
看着面前的沈岭竹,千河捏着体温计,突然有了想法,“这个怎么用啊?”
沈岭竹:“把这头夹在腋下就好了,五分钟之后取出来。”
本来旅店里面是有电子体温计的,但是那个有时候不是很准,保险起见还是用这种水银体温计比较好。
千河哦了一声,攥着衣领的手松开了一点,将体温计放了进去,却故意偏离了些。
沈岭竹将东西收拾下去,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又上楼去,“拿出来我看看。”
手里的体温计刻度五分钟前是什么样,五分钟之后还是什么样。
“是不是没放好,刻度...”沈岭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千河说:
“可能是,”千河漂亮的脸上有些红,像是因为发烧而升腾的红,又像是羞臊的红,“沈哥帮我放一下吧。”
沈岭竹的喉结动了动,捏着体温计的手隐隐有青筋浮现,“千河,自己放。”
“很简单的,只需要把这头压住就好了。”
千河不太开心的垂着眼帘,“刚刚我就是那么放的...那算了吧,随便吃一副退烧药就好了。”
沈岭竹是什么样的人千河很清楚,温润守礼,虽说两个人都是男人,但他知道自己的心意,沈岭竹就不会做出将手伸进自己衣领的事情来。
所以,是不是发烧,就是他说是就是的事情了。
“我来。”
一句话,让千河错愕的抬起了头。
沈岭竹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体温计,却被攥紧的衣领挡住了去路,“手,松开一点。”
让他伸进去,自己撒的谎就会暴露,可是不让又没有理由。
更何况...千河自己也舍不得放过这个跟沈岭竹亲密接触的机会。
白净的脸已经红透了,就连攥着衣领的指尖也泛着浅浅的粉意,那手指松开了些,放了那只大手进来。
千河长如鸦羽般的眼睫颤抖不停,只感觉滚烫的手指划过自己的锁骨,被碰到的地方都在发烫。
沈岭竹想尽力避开他的肩,他的肌肤,可是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会轻轻划过,触碰到柔嫩的身体。
手下的触感很滑,很软,指尖和肌肤相触的那点温度似野火燎原般点在心里。
千河微微抬起手,让体温计被大手放了进去,然后那只手迅速拿了出去。
沈岭竹眼眸低垂,神色皆掩饰在那金丝框眼镜之后,看上去平静至极,“等五分钟就好了,我先下去,五分钟以后再上来。”
说完这话,他才看了一眼千河,只一眼,就让沈岭竹心神一颤。
那种昳丽的脸上红霞弥漫,唇被主人咬得艳红,漂亮的眸子里波光粼粼,长如鸦羽的睫毛似蝴蝶振翅,好似一眨眼,就会落下泪来。
千河的声音细如蚊吟,可沈岭竹偏偏能听出其中的羞怯,“好...”
沈岭竹没有再说,转身离开了房间。
楼梯上,肩宽腿长穿着一身戗驳领墨绿色风衣尽显身材的男人盯着自己的手,一步一步走得又慢又重。
细软滑嫩的手感,放体温计时窥见的一点白皙,让人忍不住去想,肩那么白,是不是全身都那么白,那么软。
刚刚触碰过千河肩胛骨的指尖像是被灼烧,烫得吓人。
可沈岭竹知道不是的,千河又不是火苗,那点轻描淡写的触碰更不会将他的手指烫伤。
是他心中欲|念升腾。
“昨晚有人死在你那个小员工房间里了,”一道稚嫩的声音打断了沈岭竹的思绪。
沈岭竹抬眼看去,就见那个小男孩站在二楼的血迹旁边,笑容可掬的看着他。
小男孩:“我说过,你那个小员工很危险。”
“你会被他吞没,永不得脱身。”小男孩古怪的笑了笑,“我很想救你,可这需要你的帮助。”
“你帮我们,一起杀了他,你会得到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东西。”
小男孩顿了顿,语气加深:“以及自由。”
沈岭竹勾了勾唇,金丝框眼睛遮住了他眼神中的锐利,他就像一个温和的大哥哥,浅笑着说道:“小朋友,小孩子站在血泊旁边,晚上容易被厉鬼抓走哦,下来吃早饭吧,还是热的。”
小男孩无趣的耸了耸肩,懒洋洋的走下来,与沈岭竹擦肩而过。
“你会后悔的,你会被我们看上,是因为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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