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爷去世的时候,为着登基的事情,皇上登基了,下头很是有些不忿。十四阿哥许就是听见了些什么,在寿皇殿的时候就对皇上不敬,跟着八爷九爷很是有些勾缠。
这里头的事情,田嬷嬷一个奴才不敢细想不敢细究,她贴身侍候皇后,自然瞧见了许多。
皇子阿哥们在康熙年间就不消停,及至皇上登基,成王败寇,自然总是有不甘心的人。
皇上恼恨十四阿哥与亲兄弟不是一条心,却同八爷九爷是一个心思。去拜完了先帝爷,连西北也不叫回去了,直接就夺了十四阿哥的大将军王的敕封,十四阿哥又成了光头阿哥。
就被皇上放在景陵,守着先帝爷。
这头,又派了人去西北,将十四阿哥的家眷全送回京中,还将十四阿哥与先帝爷所有往来的书信旨意全都缴了。
这西北的事,就被年羹尧接手了。
虽说太后是皇上的亲额娘,也是十四阿哥的亲额娘,但这里头,太后待兄弟俩的情分是不一样的。
皇上生下来,就被抱到了孝懿皇后跟前养着。那会儿太后位分不高,没法子跟孝懿皇后争,自己也养不了孩子。
后来有了十四阿哥,太后成了妃位,可以养着自己的孩子了,这十四阿哥自幼养在身边,自然更亲近些。
亲兄弟有了分别,亲额娘又更疼爱小的,从前没这么多大事的时候,太后都是更偏着十四阿哥的。
现如今一个成了皇帝,一个获罪回了光头阿哥,还被软禁在景陵,太后自然是不痛快的。
这会儿还算是好的呢。田嬷嬷想,皇上刚登基的时候,太后还跟皇上闹过吵过,甚至连皇后都跟着看了太后好久的脸色。
这回太后肯帮皇后这一回,都是因着太后心里头,是一万分的不想让年家痛快,但凡是能跟皇上对着干的,太后都乐意。
难道他们钟粹宫不晓得联合太后会惹得皇上不快么?当然是知道的。但是没法子呀。总是要试一试的。
可太后也跟皇后漏了口风了,太后想要十四福晋进宫来,想见一见十四阿哥府上的人。
可这个关口,谁敢提这个?谁又敢承应这事呢?
太后如今是不见人了,可前两日,还悄悄打发了人来,要皇后想法子,寻个合适的时候,叫十四福晋去宁寿宫见见。
太后不对旁人说这些,直截了当的跟皇后提要求。不就是要皇后还先前的人情么。
田嬷嬷担心啊,这要真是跟十四阿哥的事扯上了关系,若是叫皇上知道了,怕是皇后这里,讨不得什么好处,是真正会被皇上厌弃的。
“六阿哥和四格格的事,先放一放罢。”
皇后缓过来了,想起年嫔方才的话,心里不是很自在。
皇贵妃是在园子里没的。在翊坤宫没住几天,皇上想着她病重,就将她挪到园子里去养病,自己也跟着去园子里住着理事。
可皇后一想到翊坤宫到底还是皇贵妃住过的。这心里头就排斥。她也是一时情急,怎么就说出那样的话来了呢?现在想想,就算年嫔欢迎她去,她也不想去翊坤宫,多晦气啊。
皇后跟着说:“太后那边,也先敷衍着。十四阿哥的家眷都圈在府中,外头有兵丁把守,谁敢妄动呢。本宫要真是把十四福晋弄到宫中来了,那才真是要翻天了。”
“嬷嬷,你放心吧。本宫还没有那么糊涂。”
田嬷嬷得了这话,心中安心许多。
皇后斟酌着,心中便有了计较:“为了六阿哥和四格格的事,皇上恼了本宫,这几个月,皇上也忙,本宫也不好直接去养心殿寻皇上。皇上如今也不是潜邸时那样了,去前院和去养心殿,到底是不一样的。”
从前府里进了新人,若皇后想要照拂。将皇上请去她的正院见人,或者去前院见皇上的时候提个一两句,这都是可行的。
福晋举荐,便是如此。
可如今到了宫中,皇后就不大好这样做了。宫里规矩大,帝后一举一动都叫人盯着,尤其前朝不大安稳的时候,这么做就是添乱。
因此皇后才动了六阿哥和四格格的心思。
但眼见这条路走不通,便只好再用别的法子。
“皇上若一直不进后宫,本宫就没法子。可皇上既来了,那武嫔也就有机会了。瞧着年嫔这个样子,皇上大约不会冷落。待年嫔侍寝后,就让皇上见一见武嫔。”
“这没瞧见人,当然是不会惦记没有印象的。若瞧见了,以武嫔的姿容,皇上必定一见难忘。”
田嬷嬷听见这话就笑了:“主子说的是。原先奴才还担心呢,今日瞧见年嫔这样,奴才就不担心了。主子跟着皇上这么些年了,皇上最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主子心里是最清楚的。”
那武嫔,就是皇后照着皇上的喜好,从应选的秀女里精心挑出来的。
年嫔是年轻娇美,可偏偏一副孱弱的身体。哪能比得过武嫔那样健健康康的漂亮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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