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生活并不会因为反转而变得精妙,逻辑也是。从一开始,赫尔克里能接触到的最可靠的记忆提供者就是由蝙蝠侠制造完成后诞生了自我意识、又一手建立天启公司的阿耳戈斯·兄弟眼。
当年阿耳戈斯有一百个机会杀死摩根·斯塔克,由此斩断赫尔克里最有力的一条臂膀——尽管他那会并不知道赫尔克里与摩根成为了盟友。可是他没这么做,而是在摩根拒绝为他效力后说:
“看来比起宇宙的未来,你更在乎个人荣辱与道德。我不嗜杀,也没有理由对你动手,正如你所说,劳动力是可以被替代的,祝愿你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再见。”
总地来说,阿耳戈斯不是个杀人狂,更没有虐待癖。他不是那种会在注定不会有结果的科研中大量消耗人命的疯狂科学家(这不意味着有必要时他会拒绝人体试验和无可避免的‘牺牲’),当他决定将第一个人带到赫尔克里面前献出那份黄金时代的记忆时,必定是已经看到了成功的可能性。
他的信心来自于哪呢?
一份符合期望的案例。
他将自己关于蝙蝠侠的记忆给了赫尔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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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韦恩坐在类似于空间站似的房间中的一把高背椅上。他前方是个长方形的透明玻璃墙,墙的对面有一颗巨大的、看不到边际的树。从这个角度无论往哪看都只能见到虬结的树干与繁茂的枝丫,叶片中间繁星点点,虹光掩映,美丽得不可方物。
北欧神话中,一颗巨木的枝干构成了整个世界,其名为“尤克特拉希尔”。它的树干上衍生了九个王国,包括人类居住的地球也即中庭。
不知怎地,布鲁斯·韦恩认定他面前的这棵树就是“尤克特拉希尔”在意识世界中同位体。它尚且是棵幼苗,根系扎得不深,叶片也不够坚韧。它在奇点鼓动引起的飓风间瑟瑟发抖,像是随时会死在一场冰天雪地的严冬之中。
布鲁斯就这样隔着一道玻璃墙观察它。他在房间里度过了48个实际小时和126个想象中的虚时,不过在博物馆里面,根据广义相对论,空间和时间会形成不平坦的时空连续体,这个连续体被物质与能量弯曲,因而哪怕是物理规则相对稳定的房间中也没有记录时间的必要。
他更多是依据体感来决定继续待在这,还是动身前往下一处观察点。
通常没人会打断他的计划。
但偶尔,也有例外。
——“赫尔克里回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源自意识世界中的第二个活人。托尼·斯塔克大大咧咧地踹开了房间门,把侦探领到世界树“尤克特拉希尔”前面。
“异闻宇宙与21世纪的决斗要出结果了,你有什么想发表的感言吗,蝙蝠侠?”
高背椅无声地转动到另一侧。
相比穿得犹如在自己家里闲逛的托尼·斯塔克,布鲁斯·韦恩表现得要正式多了。他看上去随时能上战场,或者以黑暗骑士的身份发表讲话,他脸上带着众所周知的那个‘蝙蝠侠标准’的黑色面具,全身上下覆盖着盔甲。
但他首先一个和现实蝙蝠侠区别的点是没刮胡子,灰色的短胡茬覆盖住他的下巴,给人以沉重的沧桑感。另一方面他没戴披风,而是在紧身衣外套着一件黑色的立领长袍,活像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德古拉伯爵。
赫尔克里对他们俩的衣着都没意见。
他若无其事地从角落里翻出两把椅子,坐在世界树的光辉下问道:“现在人齐了吧,两位,我们接下来要谈论哪些内容?”
“说点你不知道的。”托尼跟着坐下,晃着旋转椅说,“比方说,我们假设你还不确定你身上的游戏系统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蝙蝠侠轻微地皱了下眉。他纠正说:“我们也不确定。这些信息是你很久以前告诉我们、再由我们转述给你,其中绝大多数内容缺乏实证。”
托尼反驳了蝙蝠侠的反驳:“但都是赫尔克里你整理过线索后觉得无误的。”
“……”蝙蝠侠闭上嘴。
“还有意见吗?没有我继续了。”托尼说,“从头开始说吧,你的穿越。你来到异闻宇宙,跟随你灵魂降落的还有两个东西,其一是系统,其二是人间乐土。前者是一个高维度的模拟器游戏在多元宇宙外‘太虚’上书写的‘故事’,后者是借由故事而生的新神。人间乐土是末日降临后异闻宇宙里唯一神,只要故事没有终结,祂就不会死。”
赫尔克里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太虚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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