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完全意识不到这个问题很难,就好像人类计算机系的学生为发愁的时候,他们的小猫咪见铲屎官如此困扰,于是一爪子将水杯碰倒浇湿了电脑,体贴地替他们解决了头秃的根源。
电脑屏幕很快黑下去了,人类呆滞地狂擦电脑,屏幕依然没有亮起。
小猫咪骄傲抬起下巴:看,就这么简单的问题,人类都解决不了,真的好笨蛋哦。
随后它大摇大摆地跳下了桌子,深藏功与名,只在内心自满地想了想:哎,这个家没我不行。
同样道理,四个非人类队友,丝毫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震撼的。
就是把一堆数字加起来而已,有什么难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几十个数字轮流以0.12秒的速度闪过,对人类来说快到几乎来不及看清,更别提要记住每一个蓝色数字、还要忽略掉白色数字,并且将蓝色数字全部加起来了。
在花言他们眼里,这种速度就像慢动作一样,丝毫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最难的部分对非人类来说没难度,最简单的部分反而成为了非人类必然失败的根本原因。
昨天第一个挑战的是花言,邬珩尧对他抢先耿耿于怀,于是率先上前一步:“我先来。”
花言挑眉,微微一笑:“你确定,你没办法挑战成功的。”
邬珩尧不爽地瞪他:“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柏林突然升腾起一种不妙的预感,想要阻止,却没能来得及——
花言慢条斯理地发问:“那我问你,五加五等于几?”
柏林:“……”
大事不妙TT。
如果是在完成挑战的时候失败,观众都会理解的,没人会以此说些什么,因为他们也不知道答案。但柏林没想到的是,他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防不住狼人自爆啊。
柏林连忙着急地朝邬珩尧使眼色,示意他不要正面回答。
没想到邬珩尧似乎理解错了方向,朝柏林自信满满地一笑,挑衅看向花言:“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要问,是不是看不起我?”
柏林:救,stop,现在停下还来得及——
邬珩尧邪魅一笑,露出尖尖的犬牙:“二十五!”
柏林:“……”
给他一把刀,就现在,他要分分钟刨腹自尽。
没想到的是,花言嗤笑一声,优雅地慢慢摇头:“错了。”
柏林怀着最后一点希望祈祷:别送了,谁也不是敌军,停止自己人杀自己人。
下一秒,花言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邬珩尧,掷地有声:“明明是零,因为同性相斥,五五抵消。”
柏林:“……”
他眼神空洞,脚步发飘。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让他承受这一刻的痛苦。
英国数学家奥特雷德、法国数学家许凯,都要忍不住从棺材板里爬出来,把加法的创造者当场让贤。
现场一片寂静。
就在柏林万念俱灰之时,花臂大哥发出了第一道笑声:“噗。”
柏林缓缓抬头看过去。
花臂大哥笑得很开心,他用赞许的眼光看着花言和邬珩尧:“你们两个……”
柏林屏住呼吸。
花臂大哥:“……好幽默啊哈哈哈哈哈哈!”
紧接着,整个演播厅的严肃氛围都轻松了下来,工作人员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气氛一片大好。
柏林:“……?”
他反应了两秒,懂了。
正因为错的太过离谱,反而没人相信他们是真的不会,只以为他们是队内关系好的队友在玩梗开玩笑,缓和紧张的气氛。
柏林长出了一口气。
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要考虑下岗爱豆再就业的问题了,还好虚惊一场。
当天录制顺利结束。
有了先前开的“玩笑”铺垫,四个队友在后期挑战答题的过程中,哪怕回答出再离谱的答案,节目组的人也都以为他们是在给自己个台阶下,以玩笑的形式化解答不上来的尴尬。
有昨天skye的大放异彩在先,今天哪怕失败了,也丝毫不影响skye在现场工作人员心中的帅气形象,甚至觉得他们更贴近现实了——他们也有做不到的事,不是处处完美,像个假人。
有弱点的强者会让人心生亲近,有缺点的爱豆会让人倍感亲切。
录制顺利结束,柏林跟工作人员们告别,收工的比昨天要早很多。
柏林很努力,但不会盲目努力,下午认认真真地挑战了无数次,依然能清楚地感觉到有一座大山挡在他身前,就没有再浪费时间。
收工早,休息的也就早。
闵昱知尽职尽责地将柏林送到酒店房间门口,看着他进去了,才转身离开。
头一次有保镖“护送”的柏
林,不太适应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但公司已经做好了决定,人也已经请来了,柏林告诉自己要学会接受别人的善意。
只是保镖大哥过于尽职尽责,他上下车会帮忙开车门,他过旋转门会警惕地盯着玻璃门,仿佛在威胁这块玻璃要是敢追上柏林的脚后跟绊他一下,就要朝着旋转门上来一拳。
柏林当时被这个眼神逗笑了,他忍俊不禁地看向保镖大哥,想跟他一起笑,然而闵昱知戴着墨镜看不清眼神,表情很冷酷,低头面无表情地跟他对视。
柏林:“……”
突然就有点不好意思笑,毕竟保镖大哥在拿出百分百的态度认真对待工作。
闵昱知严肃的表情,就好像在说,如有必要,他真的会揍旋转门。而当他揍旋转门的时候,柏林只需在一旁保持安全地围观就好。
总而言之,闵昱知过于敬业,表现的好像柏林是什么碰一下就会碎掉的瓷器,让柏林感动的同时又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
于是回到房间之后,柏林不由得大大松了一口气。
独处的时候,总算不会有人在他身边盯着他烧热水,仿佛他拿起的不是热水壶,而是一颗能把他炸成灰的原’子’弹。
收工早,柏林打算早早睡觉。
毕竟明天的挑战还是未知的,而这种不用连轴转半夜赶飞机的日子很难得,他选择珍惜早睡觉的机会。
柏林关上床头灯,戴上了眼罩。
戒指依然好好地戴在他手上,自从戴上以后,就没有摘下来过。
漆黑一片的房间内,戴着眼罩陷入熟睡的柏林没有看到,他食指上的戒指闪过一抹金色的流光。
柏林很少做梦,醒来也多半不记得。
因为他白天体力精力消耗够大了,别人说这是好现象,一夜无梦是睡眠质量好的表现。
可是现在,烈日炙烤的他头晕目眩,柏林茫然地抬起手,遮挡住过于刺目的日光。
奇怪,他明明记得是在酒店早早睡下了,怎么会变成了白天?
他低头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细汗,不解的思考睡梦中为什么还会如此真实地感觉到热。
缺乏做梦的经验,柏林不清楚是不是大脑皮层构陷出的假象,让他误以为在梦中也能体会到炎热,实际上一切都是假的。
他环顾四周,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的梦。
他正站在一处庭院里,站定的位置上方是数十米高的穹顶状天井,光柱如同神迹般直直洒落下来,如同一道劈开黑暗的巨剑。
这里无疑是宫殿的一部分,古老恢弘,庄严肃穆。
细致入微的浮雕神像上,眼瞳的位置镶嵌着鸽子蛋大小的宝石,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极尽奢靡的璀璨光辉。
柏林没想到梦境居然能这么真实,每一处细节都给人以视觉震撼,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厉害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他顺着长廊漫无目的地向里走去。
无尽奢华的宫殿超出了柏林的理解范围,他就像闯入了一个没有被破坏过的璀璨文明,琳琅满目的珍宝堆积在每个不起眼的角落,连地砖都象征着荣耀,悬挂在壁画旁的烛台都镶嵌着珠宝。
他走到大殿的深处,冷冰冰的宫殿里,沉睡着一个人。
娱乐圈长得好看的人数不胜数,柏林见过各种各样类型的好看的人,很多很多,本来以为已经不会被什么人惊艳到了。
但他在看到眼前这个人的时候,还是差点忘了呼吸。
……这个人长得好好看啊。
柏林在这一刻进行了无声但深刻的反思。
原来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是一个崇尚物质、贪恋美色的人吗?
他纠结了片刻,试着伸出手,想去探探他的呼吸。
指尖悬在半空中,尚未完全接近对方,就被一只手握住了。
如同梦境一般好看到晃神的人,眼睫微微颤动,握住了他的指尖。
金色的好感度,随着他苏醒过来的那一刻缓缓浮现。
柏林呆在那里,愣愣地看着,半天没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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