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唐峭一直在思考,她和沈漆灯究竟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明明不久前还是见面就掐的死对头,怎么掐着掐着,就掐到床上去了呢?
简直匪夷所思。
但仔细想想,一切又似乎早已有迹可循。
如果不是对那家伙有**,她又怎么可能会在打败他之后仍然感到不满足,还会鬼使神差地爱上和他接吻的感觉……
想起昨夜的疯狂,唐峭下意识抚了下唇。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很满足的。该说是她和沈漆灯都太了解彼此,还是他们天生就如此契合,总之,这的确是一个酣畅淋漓又无比美妙的夜晚。
不过,沈漆灯似乎并没有承认自己喜欢她……
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
唐峭扬起嘴角,走上浮萍峰。
出乎她的意料,浮萍峰上风平浪静,司空缙正躺在竹椅上酣然大睡,上官屏和殷家兄妹也不见踪影,没有一个人在找她。
唐峭松了口气,放轻脚步向临水小榭的方向走去,然而还未绕过凉亭,便听到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回来了?”
唐峭:“……”
她慢慢转身,无奈地看向司空缙:“你没睡啊?”
“我要是睡了,不就等不到你了么?”司空缙从竹椅上起身,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说吧,昨晚去哪儿了?”
看他这副审问的样子,唐峭内心权衡一番,觉得还是不要说实话比较好。
“我去山下了。”
“是吗?”司空缙双手环胸,“你去山下干什么?”
唐峭只好继续编:“去试验看看搜魂铃怎么用。”
司空缙挑眉:“只是一个搜魂铃而已,需要试验这么久?”
唐峭:“素材比较难找……”
司空缙也不说话,只是一脸了然地看着她,表情像是在说“编,你继续编”。
唐峭识相地闭嘴了。
这时,司空缙突然抬手,指了指她的嘴唇:“你嘴怎么了?”
就知道他肯定会注意到这里……
唐峭生无可恋:“被狗咬了。”
司空缙闻言,神色顿时变得微妙。过了足足好几秒,他才放下手,用一种狐疑又抗拒的语气问:“这只狗……不会是姓沈那小子吧?”
唐峭麻木地点了下头。
司空缙:“……”
有那么一瞬间,唐峭从他欲抬不抬的手势里看出了拔刀的意图。
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
司空缙深深吸气:“你一整晚都和那小子待在一起?”
唐峭:“我说我们一起去试验搜魂铃了,你信吗?”
司空缙:“我信你个鬼!”
唐峭很无奈:“那你还问我……”
司空缙悔恨不已:“早知道那小子会把你拐走,我就不应该同意让他来……”
唐峭试图安慰他:“没你想得这么夸张,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什么?”司空缙更震惊了,“只是睡了一觉?!”
糟糕,说漏嘴了。
唐峭现在确定自己应该还是太累了,否则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总之,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不用这么紧张……”她边说边后退,然后突然掐诀遁走,“我先去睡觉啦,回见!”
她开溜的速度极快,不等司空缙反应过来,就跑得无影无踪。
司空缙还在原地重复喃喃:“只是睡了一觉……”
*
唐峭很快回到了临水小榭。
上官屏正在溪边玩虫子,看到她回来,立马高兴地迎上去。
“唐峭,你可算回来了!”上官屏对她挤眉弄眼,“怎么样,昨晚进展如何?”
唐峭:“……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这副样子?”
上官屏:“哎呀,谁让你彻夜不归嘛。”
“那我之前被扶稷掳走也是彻夜不归,你们怎么就没往这个方向想?”
“那当然是因为上次情况和这次不一样啊。”上官屏理所当然,“上次你失踪后,我们谁都不知道你去哪了,沈漆灯听到你失踪的消息,也是立马就去找你了。”
唐峭倒是不知道这家伙居然这么积极。
“但是这次就不一样了。昨晚你是跟着沈漆灯一起离开的,而且今天他也没有出现……”
唐峭不解道:“这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他一直和你在一起嘛。”上官屏振振有词,“那个崔黎说了,沈漆灯不可能放你走的,所以如果你们两人都没有出现,那多半就是在一起呢。”
从旁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评价,唐峭莫名有种悸动的感觉。
她努力保持平静:“崔黎这么说你们就信?”
“他有佐证的。”上官屏冲她眨了下眼,“崔黎说有次你们去做任务,本来跟沈漆灯没关系的,但他一告诉沈漆灯你也在,沈漆灯立马就答应了。你看看,这情况不就和昨晚一样嘛……”
原来还真是因为她。
唐峭下意识摸了摸腕上的黑镯,仿佛又想起了沈漆灯的体温。
上官屏仔细观察她的表情,然后得意地翘起嘴角:“我就说嘛,这次他们都输定了……”
唐峭:“什么输定了?”
“没什么没什么。”上官屏连连摇头,接着话题一转,“对了,我下午就要回家啦,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等我回家寄给你呀。”
唐峭惊讶道:“这么快就要回家了?我还以为你会再待一段时间呢。”
“我也是今天才决定的,没办法,爹娘太想我了。”上官屏不好意思地挠头,“不过你们要是想我的话我过几天可以再来,反正在家也没什么事……”
“还是看你爹娘的安排吧。”唐峭笑了一下,“如果要来的话,记得提前给我们写信,我让师父给你准备满汉全席。”
“真的吗?那我就等着啦!”上官屏心花怒放,看来对司空缙和殷云的手艺很满意,“那你先休息吧,我去跟晓晓他们说一声!”
唐峭点头:“嗯。”
上官屏离开后,她也进了屋,刚坐了一会儿,司空缙便进来了。
“咳……”他略显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那个,你有没有考虑过之后的事情……”
“你是指怀孕吗?”唐峭看向他,“放心,我没有这个打算。”
修道者与凡人不同,只要不想怀孕生子,就完全可以避免,因此修士们一般不会将这种事放在心上。
“……那就好。”司空缙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虽然表情还是有点尴尬,“我是怕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唐峭好笑道,“况且你怎么就能断定,我和沈漆灯真的做到了那一步?”
司空缙表情复杂:“……我们一定要讨论这个问题吗?”
唐峭:“是你先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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