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学生明白。”
县试的考棚设在县衙后院,王家村所隶属的县衙在幽州城东角,离王家村不过四五里路,所以等王夫子啰啰嗦嗦的叮嘱完,马车已经到了县衙门外。
马车到了县衙外,王夫子却没让六人下车,而且掀开帘子朝外看了看,发现时辰还早,就让他们先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而王夫子自己,则下车先去转了转。
王夫子背着手,慢慢在县衙门前转悠,等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和马车旁边的人,王夫子走过去,打招呼道:“李兄,你也来了。”
李规是李家村私塾的夫子,年长王夫子两岁,平日和王夫子关系不错,看到王夫子过来,忙拱手道:“王贤弟也到了。”
王夫子和李规客套了两句,就把李规拉到旁边,低声说:“李兄,我怎么瞅着,今日县试不大对。”
李规一惊,忙问:“王贤弟何出此言?”
王夫子用手朝来的那些马车指了指,小声说:“你不觉得今日来的马车,多的有些过分么?往年县试,每科取五十人,来应试者不过三四百,可今年,老弟刚才转了转,只怕不下上千,这也太多了吧!”
李规听了,也忙向四周望了望,这一看,果然如王夫子说的那样,往年不过半条街的马车,如今却把县衙门前的整条街堵的死死的。
李规捻着胡子转了转,沉默了片刻,叹气道:“看来传言是真的。”
“什么传言?”王夫子忙问道。
“就是县学,府学那群学生打算重考的事!”
“可这传言不是早两年就有么,这两年县试人数虽然有所增加,可也没像今年这样,突然加的这么多啊!”
“王贤弟,你糊涂啊,当初虽然传言闹的大,可当时新朝刚立,谁知道是什么情况,这两年,天下渐定,民心安稳,是读书人都明白,这朝廷算是稳了,如此一来,那些县学府学的学生怎么还能忍的住。”
王夫子也反应过来了,一拍手说:“是啊,那些学生本就天天读书,准备院试、乡试甚至会试,平日考试更是三天一大考,五天一小考,县试对他们来说,甚至连平日的小考都比不上,他们怎么可能不来试试,反正考中了最好,考不中,原来的功名也做数。可这样一来,咱们的孩子岂不是吃亏吃大了!”
李规也很是心痛,他的学生,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其中有不少还是他的子侄,只是这事偏偏赶上了,谁又能有办法,只好拍拍王夫子,说:“看开一点,这就是命,反正咱们学生也算不得最好的,就算没这出,等考院试、乡试、会试也差不多能遇上他们,早遇上也好,省得再白读多年。”
话虽这么说,可这结果怎么可能一样,王夫子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转身回自己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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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仲王泉等人在车上睡了小半个时辰,就听到外面嘈杂起来,田仲掀起车帘,发现县衙的大门已经打开,门口两侧站满了衙役。
“醒了,快收拾一下出来吧,马上入场了。”车旁的王夫子说道。<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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