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夫当即放下轿子,抽|出藏在腰间的软剑,与侍卫缠斗起来。
谢浔坐在不远处的马上,撩帘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痛快些。”他撂下车帘,不耐地向蓝枫吩咐,“本侯不想和这群喽啰浪费时间。”
蓝枫领命,拔|出佩剑飞身而出,不消片刻功夫便将那一群乌合之众斩杀在地。
刺鼻的血腥气迅速蔓延开来,谢浔踏着猩红的血水,一步步来到月色小轿前。
“是本侯接你出来,还是你自己出来?”他有些疲乏有些嘲讽地道,“快点做出决定,一会儿官府的人来了,事情就解释不清了。”
小轿静静地落在地上,许久也没有人从里面走出来。
谢浔抬手捏了捏眼角,带着一身戾气走了过去。
她竟然还是这么蠢……
她竟然还是这么的胆大包天……
谢浔眉目一厉,长臂一挥扯下了厚重的轿帘,却没能如愿以偿地看到裴玄霜惊慌失措的脸。
坐在轿子里的人不是裴玄霜,而是裴玄霜的贴身侍女,秋月。
“侯、侯爷!”秋月哆哆嗦嗦,屈膝跪在了轿子里,“奴婢并非故意欺瞒侯爷、是、是主……”
不待秋月把话说完,谢浔已是冲向了蕴和茶坊。
这该死的女人,莫不是在和他玩调虎离山?
她最好不是,否则……
谢浔双目一觑,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勾勒出无数惩罚她的场景。
她若敢背叛他!他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他气势汹汹地闯入蕴和茶坊,迫人的寒气吓得一众百姓抱头鼠窜。茶坊掌柜和小二缩在柜台后瑟瑟发抖,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位天人一样的大人踏上了二楼,朝着窗边走去。
楼上,春风正好,茶茗正香。
裴玄霜依窗而坐,一边饮茶,一边默默地盯着窗外看。
听得谢浔的脚步,她缓缓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望住谢浔。
四目相对,谢浔猛地刹住脚步。
他盯着那道雪白而熟悉的身影,心头刮过阵阵热风。
刹那间的惊讶之后,是无尽的愉悦与自嘲。
紧紧攥着的双拳悄无声息地松开,戾气散去,他带着一身的和风细雨缓步走向了裴玄霜,脚步轻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他每靠近一步,裴玄霜的目光便黯下一分,待他完全走到裴玄霜的身旁,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已经什么光都看不见了。
谢浔不以为意,望着裴玄霜笑笑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在这里该在哪里?”裴玄霜轻轻地答,“你呢?你为什么在这里?”
谢浔微微一哂,双手交握放在茶案上,道:“我想你了,来找你。”
裴玄霜冷哼一声。
君山银针的味道刚好,她时间拿捏得当,总算没辜负了这壶好茶。
“你……没有什么要对本侯说的?”须臾,谢浔带着几分试探问。
裴玄霜垂着眼,嘲讽:“侯爷睿智,自不用民女多做解释。”
谢浔笑得似是而非。
“回去吧。”她凉凉地道,“怪没意思的。”
“别急。”谢浔道,“让本侯也尝一尝这壶好茶。”
便拿起裴玄霜用过的茶盏,给自己添了半盏。
“嗯,不错。”谢浔修长的指尖捏着茶盏,目光灼灼地盯着裴玄霜的脸道,“不愧是裴医女喜欢的茶,当真妙不可言,别有一番风味。”
裴玄霜凉凉扫了谢浔一眼,什么都不想说。
马车在宽阔的街道上飞速前行,车身摇摇晃晃,车轮辘辘作响,即便有几声压抑的呻|吟声自内传出,也不会落入任何人的耳中。
半个时辰后,珠顶华盖的马车在九门提督府外停了下来。谢浔意气风发踏下马车,伸手接住了浑身软绵无力,双膝发颤的裴玄霜。
“你、你滚开……”裴玄霜咬牙怒骂,“你这个禽兽……”
蓝枫等侍卫都守在马车四周,闻言,眼皮子都没动一下,仿佛压根没听到裴玄霜的骂声。挨了骂的谢侯爷一脸溺笑地搀扶住裴玄霜的双臂,凑在她耳边轻轻地道:“本侯也不想……可霜儿实在太勾人,本侯如何能忍耐。”
裴玄霜狠狠掐住了谢浔的手臂,恨不能撕了他!
谢浔笑笑,手一用力,将裴玄霜抱了下来,搂在怀里。
裴玄霜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腰酸背痛,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难受的!她紧紧咬住下唇,无奈地靠在谢浔身上,在对方不容抗拒的拥抱中走进九门提督府的大门。
一进门,她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谢溶等人,登时觉得更加恶心,推开谢浔便要回琅月轩去。
“等等。”谢浔不由分说将裴玄霜拽了回来,冷笑,“等解决完这件事,本侯陪你回琅月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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