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六人站在山门前,花钱拍了张合照。
快门按下的瞬间,卫泯在人群里碰了下温辞的手,她扭头看过去,他忽然吻了过来。
相机将一切定格。
三秒后,另外四人叫着跳开了,阳康大叫:“我直接从山顶跳下来算了。”
卫泯牵着温辞走在前头,慢悠悠道:“你先爬到山顶再说。”
“那比一下?”阳康撸起袖子,率先快步往前:“最后到山顶的人要当众喊一声他是孙子!”
杜康和梁祁见状也跟着追了过去,剩下俞任看着牵着手的小情侣,轻啧了声:“老谋深算的狗东西。”
卫泯:“……”
看着俞任也走了,温辞笑:“你故意激他们的啊?”
“嗯,那么多人,叽叽喳喳地。”卫泯看着她:“多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不好吗?”
“好啊,当然好啊。”温辞说:“只是你要当孙子了怎么办?”
“那你帮帮我,别让我当最后一个。”卫泯笑:“他们不敢为难你。”
温辞“嘁”了声:“俞任真没骂错人啊。”
卫泯晃着她的手,放轻了声音:“那你帮不帮啊?”
美色误人,温辞立马说:“帮帮帮。”
卫泯笑了起来,抬手刮下了她的手背:“出发。”
他们循着上山的路线走走停停,夜晚凉风阵阵,偶尔一抬头,繁星朗月高挂天边。
爬到中天门,温辞看见等在那儿的阳康几人,走过去跟他们汇合了,阳康也意识到了卫泯的意图,之后说什么都要六个人一起。
卫泯也懒得管他,自顾拉着温辞的手,旁若无人地秀着恩爱。
后半程的时候,温辞有些跟不上了,卫泯陪她走在后边,她喝了口水说:“你有没有听过泰山奶奶的传说?”
“什么?”
“他们说不合适的情侣爬了泰山之后都会分开,因为泰山奶奶扶正缘,去孽缘。”温辞看着他:“你怕不怕?”
卫泯接过她的水喝了一口,拧着瓶盖说:“不怕。”
后来到山顶,日出东方,太阳从山峦的一侧缓缓升起,澄澈的金光遍布山间,山风呼啸。
温辞靠在卫泯怀里,侧头和他对视。
他眼中也有一缕淡淡的光,风吹乱她的发,有几缕碰到了他的眉眼,像温柔的手一点点滑落。
卫泯抬手将长发别到她耳后。
风声依旧,爱意依旧。
他说:“除了死亡,没人能将我们分开。”
生死有命,天命难违。
可谁也没想到,这竟会一语成谶。
……
从泰山回来后,温辞依旧去了省台实习,四年下来,她跟台里不少老人都待熟了。
有资历老的领导笑话她,说带她的老师换了一茬又一茬,到头来她还是个实习生。
温辞笑着应下所有打趣,按部就班的工作,日复一日的生活,曾经厌倦的波澜不惊,如今也能从中寻得惊喜。
大学毕业后,温辞身边许多人都进入了人生的另一个新阶段,从象牙塔迈入社会,有人在职场摸爬滚打,有人喜结连理。
那年国庆,她还收到一张老同学的喜帖。
新娘是温辞高中时的好朋友林皎,而新郎也不是陌生人,是当初与林皎吵吵闹闹多年,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杨峥。
高中毕业后,温辞和林皎都忙于学业,见面的次数不多,靠着电话和短信也将这段关系维系了下来。
婚礼那天,她和林皎的一位大学室友都是伴娘。
新娘丢捧花的环节,林皎将手捧花分成两份送给了她们:“希望我的幸福也能延续给你们。”
温辞笑着说会的,转头望向台下。
卫泯一身西装革履地站在人群里,以往垂在额前的黑发被梳了上去,露出了额头。
眉眼更显英俊成熟。
算起来,这还是温辞第一次见到他穿得这么正式,整场婚礼忍不住看了他几次。
她拿着捧花下台,被杨峥起哄求婚。
卫泯手里还拿着她的外套和手提包,想空出手来接花,温辞却先他一步说:“卫泯,你愿不愿意娶我?”
起哄声更多了。
卫泯耳根红了,眼尾也有了红意。
他在一片起哄声里接过捧花,看着同样红着脸的温辞,坚定地重复道:“愿意,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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