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卓自从谢慈出现后,满心满眼都被谢慈占据。他的眼神不住地打量着谢慈,从上到下,从头发丝到她隐藏在宴席桌下的脚。她的身段玲^珑窈窕,腰肢柔软,不止有无边美貌,这身材亦是世间尤物,倘若能得到她……才算不虚此行。
司马卓眯了眯眼,仿佛已经将她那厚重的衣裙用眼神剥落,直勾勾盯穿她的内里。司马卓忽然觉得此次出使大燕,也不算件坏事。
他低声问自己的下属:“她叫什么名字?”
下属答:“谢慈,仁慈的慈。”
司马卓摸了摸下巴,目光从谢慈脸上飘过,口中喃喃念叨着这个名字,谢慈、谢慈……当真是个好名字。
只是,听闻她是大燕武宁王的妹妹,想来颇为尊贵,比起那个四品官来说,倒有些麻烦,不好随意下手。
司马卓问自己的属下:“你方才说,她是武宁王的妹妹?”
属下谄媚地笑道:“回殿下,属下打听过了,她是武宁王的妹妹,却也不是。”
司马卓皱眉,这种事还能算是亦不算是么?他目光始终定在谢慈身上,给下属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下属便继续道:“她曾是大燕长公主的女儿,只不过后来出了些事,说她并非真的,而是被抱错了,但她与大燕长公主的儿子感情亲厚,正是武宁王,便被武宁王认为了义妹。此事在民间传扬开,似乎闹得颇大。”
司马卓听罢,轻笑了声,义妹?算什么妹妹?若是没有任何尊贵的身份加持,那便是说,还是比较容易得手的。
“她可定过婚约?”
下属摇头:“这倒是没听说过。”
下属欲言又止,司马卓道:“有话就说。”
下属道:“听闻此女性子张扬跋扈,颇为不讨人喜欢,所以才至今未曾定下婚约。”
司马卓一听,更来了兴致,他就不喜欢那些温温柔柔的女人,张扬跋扈……更合他意。
司马卓舔了舔自己下唇,迫不及待了。
下属在与司马卓说话时,坐在司马卓旁边的司马珊也听见了。她顿时又高兴起来,原来是个落地鸡,没有任何身份的女子,怎么能与尊贵的自己相提并论?与此同时,又有些担忧,倘若她与武宁王不是亲兄妹,那他们岂不是能够做一对?
司马珊看向谢慈二人,见他们二人举止亲密,若说是一对,似乎又差了些什么。她柳眉微皱,轻轻哼了声。
这一场接风宴,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弘景帝在观察北齐人的态度,皇后自从二皇子死后,便一直有些萎靡不振,精神也大不如从前,这样热闹的场合,她只觉得吵闹,没待太久,便称病离开了琼台,回了自己宫中。
萧泠音今日见那司马珊时,便对她没什么好感,偏偏司马珊一出现,还颇为惊艳。后来谢慈出现,又将司马珊的风头夺去,萧泠音今日虽仍不喜欢谢慈,却又对她有几分好感。
她心想,她这可不是与谢慈和解,只不过是看在谢慈为大燕争了口气的份上,才高看她几分。
萧泠音抿了口果酒,视线扫过北齐人的座位时,露出些嫌恶的神色。她极不喜欢北齐这对兄妹,那个六公主举止孟浪,全无女子的矜持,且比谢慈还要高傲讨厌。至于那个北齐五皇子,他看起来一脸色眯眯的,看舞姬跳舞的时候就是,让萧泠音想起了萧羽风。但他甚至比萧羽风还要令人不适,萧羽风至少在明面上会收敛些,可那北齐的五皇子根本不知收敛,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盯来盯去。
萧泠音嫌弃地看了眼司马卓,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谢慈身上。萧泠音一阵恶心,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他那眼神,真令人作呕。
萧泠音看向谢慈,见她仿佛还无知无觉,不由皱眉。
丝竹管弦声中,宴会到了尾声。今日只是接风宴,并不讨论什么正事。即便是有正事,司马卓与司马珊二人也并不想讨论,因而这场接风宴就这么走到尾声。宴会散场之时,北齐人回临朔行宫,皇室之人则回自己的宫殿,官员们则出宫回自己的府邸。热闹将将散去,酒意还弥漫在空气之中。
谢无度与谢慈二人站起身,萧泠音不知何时走过来的,停在谢慈身边一瞬,不甚友善的口吻道:“本公主好心提醒你一句,自己注意点。”
她这语气,谢慈乍一听这话,还以为是来挑衅的。随后看见萧泠音的目光往北齐五皇子身边瞥去,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提醒自己,注意司马卓。
谢慈一时露出个意外的表情:“四公主何时这样好心了?”
萧泠音被她这表情哽到,撇嘴为自己辩解:“我可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不喜欢那北齐五皇子。反正话我已经说了,你自己爱信不信吧。”
说罢,她昂首而去。
谢慈看着她背影,不由掩嘴失笑。
她也注意到了那个北齐五皇子的眼神,极为不适,让谢慈想起萧羽风来。谢慈压低眉头,有些不安,下意识看向谢无度。
谢无度只道:“回家吧。”
谢慈跟上他步子,有谢无度在身边,她便能安心。
二人正往前走着,忽地被一袭红衣拦住去路,是那位刁蛮的北齐六公主:“站住。”
司马珊挡在他们身前,先是趾高气扬地看向谢慈,问她:“本公主问你,你与他可是一对?”
问得极为直白,且声音颇大,周遭路过的官员纷纷侧目回头,却又不敢太过围观。他们想,这北齐六公主还真是……一点不知羞耻,方才在宴席上,她都已经被谢无度拒绝了,这会儿还要来纠缠,并且还问这谢慈与谢无度是否是一对?她莫不是疯了吧。
谢慈直直看向司马珊,司马珊毫不畏惧,反而有些轻蔑的神色。
她为何这样问?难不成看出了什么?谢慈心中有些忐忑,周遭来往的人许多,她能与谢无度有什么关系?
但谢慈不喜这位六公主,便笑道:“这与你何干?”
司马珊碰了壁,大眼睛瞪得更大,盯着谢慈怒道:“你!你是什么身份?胆敢对本公主不敬?”
谢慈的确没什么身份,她是武宁王的义妹,在盛安或许很有用,但对这北齐人自然没用。谢慈一时哽住,司马珊给她扣上不敬的帽子,这可能影响到两国的关系。
见谢慈说不出话来,司马珊更盛气凌人:“我打听过了,你压根没什么身份,一介布衣,竟也能来参加今日的宴席。”
谢慈抿唇,而后笑道:“一介布衣又怎么了?我既然能来,那便是我的本事。六公主有本事,便让咱们大燕的圣上从此不许我来参加这等宴席咯。”
谢慈双手环抱胸前,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把司马珊气得吹眉瞪眼。
司马珊伸出手来指着谢慈道:“你!你信不信本公主砍了你!”
谢慈道:“不好意思啊,六公主,咱们大燕没有这条律法。”
司马珊气得噘嘴:“我要告诉你们大燕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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